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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人总是有点过分的好奇心,他往下看了一眼,就两句话,简短的,是林清晏固有的疏离。

“以前你给我打的生活费都在这里了,谢谢哥,我会回来看你的,但我不想欠你。”

“对不起,让你费心了。”

他攥着纸,头一次生出一刀两断,再不相见的感觉。近十年的感情,不过是一张白纸,一张卡,寥寥数语,轻易断掉。

他好难过,胸腔钻心的疼,好像有荆棘缠绕于上,慢慢收紧,而十年来的一点一滴都像撒上去的盐,带来窒息的错觉。

难过到一定程度哭都哭不出来,陆长昀靠着柜子慢慢滑坐下去,脸上一片空白。

没有人会喜欢他,他朋友很少,连现在一个可以联系的人都没有,父母不管他,没有感情没有关心,而是冷漠地去数落好好的公司被你糟践了,喜欢的人喜欢他优秀的哥哥,他是无人需要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的流浪狗,湿漉漉脏兮兮的流浪狗,摇尾乞怜着不属于自己的爱。

难过汹涌的像潮水,冲刷干净所有的积极面,他把头埋进手臂里,觉得自己活着真的是糟糕透了。

他不想这样,他想约个人,在午夜的酒吧里喝到醉,不去想这些自己想不懂的东西,午夜的酒吧是孤独与热闹调和的微妙的饮料,一群人的热闹,自顾自的孤独。

但这也能让他好受一点。

他打给了聂承秋,对面响起了他清冷的声音,问,“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给我。”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莫名让他有落泪的冲动。

他刚刚想开口,对面电话里隐隐约约传来了男人的声音,“承秋,晚饭打包回来了,你过来吃。”

“等一下,我在接电话。”聂承秋的声音模糊了一阵又重新清晰了,他再问了一次,“怎么了?”

陆长昀把想说的话打包咽了下去,勉强撑起一个笑容——他根本没意识到对面的人看不见,“没什么事。”

对面静了一会,“有事跟我说,没关系的。”

陆长昀忽然意识到聂承秋已经谈了很久恋爱了,他的家里有一个人陪着他,等他去吃夜宵,陆长昀不可以那么自私。

“没什么,我挂了。”

他翻了翻通讯录,很难过的发现自己没有可以打过去聊点什么的朋友了,通讯录里躺的都是客户的电话,他好失败。

程琛这个时候刚刚要下班,他有一些材料要整理,就留到了比较晚,他脱下身上的白大褂,仔细挂好,又把桌子收拾了一下才走,天已经黑透了。

他走出去的时候前台的女孩子叫住了他,“程医生,有人找你。”

他一转头便看见了安安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等待的陆长昀,眼尾红着,失魂落魄的。

他惊了一下,走过去蹲下来看他,温柔地询问,“怎么了?”

他看见陆长昀的喉结轻轻滚了滚才开口,他说的很慢,“我…本来想过去找你,但是你的预约已经排满了,我就在这边等……”

他自顾自地要说下去,程琛温和地打断,“这个没事的,我是问,你怎么了,难过吗?”

陆长昀喉结滚了滚,眼神终于放在了程琛身上,他的眼睛过分黑了,一点光都透不进,他看着程琛,很轻地问他,“程医生,我好难过,能陪我去喝酒吗?”

“我知道这是你的下班时间……但是我……你要是没空就算了……”

他说着愈发小声,好像他也知道这是个过分逾矩的要求,程琛站起来,好像一个拒绝的信号。

但是他听见男人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说,“好啊。”

没有多问,没有多余的话,陆长昀很感激这种沉默,让他不至于把伤口血淋淋地再撕一遍。

程琛没有让陆长昀开车,开了自己的牧马人上了路,陆长昀的眼睛空荡荡的,很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逝而过的风景,程琛在等红绿灯的时候看了他一眼,他还维持着上车的时候的姿势,连头都没有动一下。

好像一个骤然失去生气的人偶,程琛有点不合时宜的想到。

他不用问,左右又是林清晏的事,从陆长昀捡回林清晏开始,他的情绪就会轻松被林清晏牵动。

怎么说呢,有点嫉妒。

酒吧很快就到了,陆长昀下车的时候仰头看着酒吧上面的牌子,dee,熟悉的名字,刺的他眼睛生疼。

“这家酒吧这么多年了还没关门吗?”陆长昀喃喃地问。

程琛没有听清,以为他是在问他为什么要去这个酒吧,温声回答:“这个酒吧是附近最久的gay吧了,酒也比较好。”

陆长昀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的贴心,但是他看着招牌,好像时间挽成了一个环,兜兜转转,回到原地,什么都不剩下的样子。

他低下头,所幸酒吧的灯光一如既往的暗,遮得住所有的难过与落寞。

酒吧有最低消费,程琛很干脆地点了两瓶高价的酒,凑够了低消,在他询问服务员的时候陆长昀就很安静地坐在旁边,等着服务员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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