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清醒(二)(7 / 9)
的脸庞,一双好看又多情的眼睛在微光中明灭。他用粤语说,“你同我遇见过嘅所有人都唔一样,你好靓啊,真系好靓。”
他开始专注地、轻柔地、一遍遍地吻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每吻一处他都说“好靓”,眼好靓,鼻好靓,嘴唇好靓,连耳仔都好靓。
小时候人人当他是女孩子,“靓”这一声不绝于耳,成年以后他也是公认的整个洸州形象最出众的司法人员,甚至可能是整个中国形象最出众的司法人员。但他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细致、这么认真地称赞过,盛宁感到好笑,亦感到莫名感动,他开玩笑地问他:“系唔系夸张啊,到底有几靓啊?”
“靓到沊三声。”蒋贺之不假思索地回答。
“三声?”盛宁终于笑了,“痴线。”
微弯的眼,红润的唇,白净的齿,荟萃成了一个很美的很难形容的笑。蒋贺之心弦蓦然颤动,下身再不受控制地起了反应。他将他的一条长腿从内裤的束缚中摆脱出来,然后一边吻他,一边再次进入。
盛宁手机响起的时候,蒋三少正准备“帽子戏法”。
担心是李乃军的案子另起变化,盛宁努力恢复理智,伸手接起了电话——但电话那头是廖晖,他那勉强绷紧的一根弦又瞬间松懈了下来。
“盛宁……”然而廖晖的状态很不好,他几乎是哭喊道,“你帮帮我,求求你帮帮我……”
“廖晖……啊……”蒋贺之低头一口咬住了他的乳头,用牙齿扯拉一下,盛宁吃痛地颤声问,“你说什么……”
“专心点,这个时候不准叫别的男人的名字。”蒋贺之从盛宁指间夺下手机,不客气地扔向远处。
盛宁还试图起身下床,去捡回已被扔在地上的手机。但蒋贺之不让。他抓着他窄小的胯、挺翘的臀,从他的身后再次闯入——身体一下被一根彪悍的热物完全填满,盛宁未有准备,失声呻吟。
“他们要我去害那个记者,”电话那头的廖晖仍不断呼唤着好友的名字,如此悲绝地哭诉,“盛宁,我不想这样堕落下去了,我就快回不了头了,你能不能拉我一把……”
然而,此刻的盛宁已不太清醒了。一旦彻底跨过心理障碍,他就体会到了与这个男人做爱的妙处。这一夜,他俯仰由人,辗转随他,几度失去意识,又几度在狂热的侵犯中醒来。
天快亮时,两人才四肢交缠着,在一身难分彼此的体液中满足地睡去。
翌日早晨,盛宁洗沐完毕,先蒋贺之一步走出浴室。
检察制服已经洗净,挂在了衣架上,应该是酒店的洗衣烘干服务。换上制服,趁天晴似洗,阳光耀目,又四下打量起这间套房。走进书房,他就看上了书桌上摆置的一柄裁纸刀,刀身尖且窄,刀刃硬且薄,比常见的开信刀锋利,刀柄是雕花黄铜镶嵌彩色宝石,看上去有点年份,颇具古典美感。盛宁将裁纸刀拿在手里把玩,忽然又注意到了一沓文件下压着的一张医学检查报告。
蒋贺之的检查报告。
报告排除了他肋骨骨裂或骨折的可能,而是单纯的胸壁软组织挫伤,可能吐血的原因只是遭受击打后导致的口腔损伤——
鬼扯的“百分百坦诚”!
这时蒋贺之也来到了书房。上身依然光着,阳光下是一具雕塑般美好的肉体。
“你这人嘴里有一句实话吗?”其实细想一下,从这人昨天床上的表现来看,显然不可能是个重伤者。但盛宁依然有些恼了,身为一个已经不直了的直男,他当然是有权利恼的。他转身就用刀尖抵住了蒋贺之的脖子,冷声道,“想死是不是?”
本是半泄愤半唬人的态度,哪知这人偏有一股牡丹花下死的疯劲儿,居然迎着刀刃就倾身吻他,颈上瞬间添了一道细细红线,若不是盛宁受惊之下及时收手,真有可能直接割开他的喉咙。
“kiss”一个缠绵的长吻结束,蒋贺之似完全不介意脖子上的割伤,他捧起盛宁的脸,以自己的鼻尖亲密地蹭了蹭他的鼻梁,“今晚能不能早点回来?我还有好多话想同你讲,还有好多爱想同你做。”
盛宁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去卫生间找来了简易的医药箱,一把将蒋贺之摁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就开始用酒精棉替他消毒脖子上的刀伤。
伤口割得不浅,这小子下手没轻没重,蒋贺之疼得龇了龇牙。
“忍着。”惩罚似的,盛宁也不抬眼看他,又用棉签沾取了红霉素软膏,依旧用力杵着这道伤口。
“一点割伤而已,不要紧。”蒋贺之心道,被你这一通瞎杵,小伤也得变成大伤。
“抬下巴。”盛宁拿着超大号的创口贴在这道细长的口子上比划了一下,刀口约长六厘米,正好能够覆盖。他为他将刀口贴上。
猛一抬眼,见盛宁的一张脸近在咫尺,虽没一点表情,但肤极白,睫极长,一双天生微红上挑的眼尾更是美得要命。他又情不自禁地去揽他的腰。他总想跟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手,”盛宁冷脸道,“规矩点。”
蒋贺之不情愿地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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