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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罗塔戈:虫母/第一只雄虫/“我吧妈妈我能怀很多卵”(25 /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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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颤抖,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亦或者全都有?

骨朔看了有一会儿,开口道:“看着我,站近一些,阿基里。”

“!”

阿基里猛地恍惚抬头,数不清的复眼倒映着妈妈的模样,恨不得当场剖下自己的眼球,将虫母凝望自己的美好画面永远定格。

温柔的,妈妈。

他本就有些结巴,更加说不出话来。

他用尽全力去控制每一个音节,一字一句地艰难吐露出唯一的两个字:“啊……啊……妈,妈……”

骨朔歪歪脑袋,轻轻点了点头。

温柔的,妈妈,回应了,阿基里。

阿基里狂喜不已,痴迷的目光浓厚得几乎要化为实质,他谨慎地弯曲长腿在地面上轻轻触碰前进,没有半点凝滞,带有一种诡异的节奏感,不一会儿便来到了离妈妈不足三米的地方。

虫母看向他高高撅起的腹部,仿佛透过厚厚的皮层看到了里面互相挤压碰撞的石头:“阿基里,告诉我你的理由。”

阿基里,渴望,妈妈。

但是,阿基里,说不出口。

骨朔微微一笑:“不必说出来,我可以听见你。”

他缓步走下王座,极近的距离下,雄虫所有的精神反应在他的感知中一览无遗。

这就是虫母的控制力。

虫族特有的精神频道是单向的,如果妈妈不对雄虫开放,雄虫就永远无法得到妈妈的回应,只会在无穷的自言自语中消磨生命。然而,妈妈在愿意的条件下可以听到任何一只虫子的声音,对他们自由地发号施令,如果距离够近,甚至可以探知他们的精神活动。

阿基里曾经无数次向妈妈祈祷,向妈妈诉说后穴的瘙痒,腹部空虚的难受感,还有对于交配的浓烈欲望,却犹如水滴入海,无疾而终。

阿基里很伤心,妈妈不喜欢阿基里。

他疯狂地完成任务,捕捉一只又一只鲜活的母体,争先恐后地表现自己,却得不到一个肯定。

阿基里,太没用了。

他一定是不够努力。

直肠子的雄虫从未考虑过自己的阶层原因,一只中等雄虫,凭什么得到妈妈的爱?

他盯着那些担惊受怕的母体,一个前所未有的念头冒入脑中。

为什么……不代替这些母体的身份和妈妈见面呢?

母体产卵==母体可以见到妈妈==阿基里可以见到妈妈==妈妈喜欢阿基里。

这真是一个绝佳的点子。

阿基里刚向上司提出申请,就被无情地驳回。

在他之前,已经有无数中等雄虫提出过类似的申请了,阿基里的智商垫底,所以是申请的比较晚的那一批。

失败的可怜雄虫无精打采地游荡在主星,路过一处软石矿产区。

虫族诞生的原始时期,族群力量弱小,虫母为了保护弱小的虫卵不被掠食者偷走,特意寻找了这些相似度极高的矿石混淆视线,掺在孵化的虫卵之中,用于减少损失。当虫族进入高速发展的文明阶段,天敌无不消灭得干干净净,这些伴随了一代代虫母和雄虫的软石重新找到了价值,作为一种独特的矿产用于社会的个个方面。

阿基里鬼使神差地挖走了一些黑色矿石。

阿基里,要努力变得有用。

他要努力用石头撑大自己的子宫,让自己可以怀着比五只母体加起来还要多的卵,甚至能揣着这些卵上战场厮杀。

阿基里很有用。

但是这些石头,太像虫卵了。

阿基里产生了不自觉的欲望。

他在石头的摩擦中获得了无上的快感,总是从沉重的腹部联想到不必要的东西,阿基里有罪。

所以阿基里应该被惩罚。

听完阿基里的自白,骨朔撑着下巴,同意了雄虫本人的判断,正色道:“阿基里,你确实有罪,应该受罚。”

阿基里的身子弓得更深,一只锋利的尖脚抬起,即将划开自己的两只头颅。

阿基里一共有两个脑袋,人身一个蜘蛛头部一个,丢了任意一个,接回来就可以愈合。只有两只脑袋一起割掉,名为“阿基里”的雄虫才会彻底死去,否则哪怕是一秒之差,雄虫的强悍肉身也会让他渐渐恢复如初。

他理解的惩罚,唯有死亡得以谢罪。

虫母却不紧不慢地继续说:

“阿基里,我现在要宣布对你的惩罚。”

“你的腹部必须装下不少于十个母体应该有的虫卵数量,托着这些沉重的虫卵,我还惩罚你离开母星去执行任务,在此期间没有我的许可,不得产下一枚卵,你必须死死憋着你的产穴,哪怕憋生到死、被敌人杀死也不可以生下来。”

妈妈,惩罚?

——阿基里的后穴喷了。

他的腹部剧烈地痉挛抽搐,产卵孔喷出几团带水的白色蛛丝。

蜘蛛雄虫的喉咙管里艰难地挤出“嗬嗬”的沙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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