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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就不得不提他的舅舅——孟宣娥的亲弟弟孟驰——他的坏毛病全是跟孟驰学的。就比如爱赌博这点,最早就是他领白淼晟去赌坊染上的。

当时只当是小赌怡情,玩两把输点钱的小事,谁知往后竟成大瘾。就大儿子扶不上墙的问题,白云昌常与她吵架,说她把自家弟弟惯坏就算了,现在又教出个不学无术、浑身陋习的败家子。一吵架,孟宣娥就憋得一肚子委屈,闹也不是,哭也不是。

起初她有想过不再给大儿子提供金钱上的帮助,却屡次失败。白淼晟一没钱就在外惹事,总打着白家的旗号欠钱,细算下来开销反而比之前还多。孟宣娥明知白淼晟愈发恶劣的行为是为了逼她,可她没有一点办法。除了花钱解决,便是把大儿子的种种劣行捂起来,时间一长,越捂越臭。她也食到自己种下的恶果。

自从大儿子养废,孟宣娥的地位就一落千丈;加之白云昌后来娶的姨太又相继生下儿子,她家母的位置更是岌岌可危。她后来能重夺话语权,还是因为晚些年生的小儿子白灏聪明伶利,深得白云昌喜欢;不然按白淼晟的德行,现在哪还有她说话的份。

正是依靠白灏,她才又把大老婆的位置坐正,也正因如此,她不允许白灏的人生有任何污点。这事关她的生活。

孟萱娥平日里闲着没事时就喜欢逛她的大宅院,特别是后花园,她饭后必会过去喂鲤鱼。白灏所住的屋,正对着后花园,一眼便能望到。得知阿强这几日正被白灏叫去院里做木工活,徐文羽便借此机会邀孟萱娥一同游园。

徐文羽朝水面撒着鱼饵,被喂得肥润个大的鲤鱼争前恐后挤到跟前,噗噔噗噔张着嘴;旁边的孟宣娥爱看这景,而徐文羽的目光倒是只在对面,那边阿强正在做活,满身汗渍渍的。即便隔着数米远,他依旧能看到阿强肌肉上的反光。

“你看谁呢?”

孟宣娥问他。说完她也看向对岸,她所看见的是她的小儿子白灏正站在门前,督促傻子阿强干活。

“灏儿。”徐文羽没说实话。

孟宣娥见他看自己儿子出神,还喊得那么亲切,心头一紧。她想徐文羽不会对她儿子有意思吧,他们年纪又没差多大,想来不是不可能。她正想入非非,听见徐文羽又说:“我正在想个事。”孟宣娥追问什么事。

“姐姐不是说前些日子有人给灏儿说媒,但他不肯去岭县见吗?”

岭县是距离和平村不远的县城,前不久有人到家说媒,介绍的是岭县一位官家小姐——苏徵英。听说刚留洋回来,是位才女。介绍的媒婆说得天花乱坠,说得上上下下都让人心动,可唯独白灏说自己不想去见。

“那么好的姑娘能看上我?”白灏说自己配不上,“留洋那些人出去接受的都是新思想,哪会看上咱家。”白灏直言他们家顶多算是有钱,行为处事都属迂腐老派,苏小姐嫁过来只会受委屈。

孟宣娥骂他不懂事,“能有什么委屈?我跟你爸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她只要肯嫁,那就是咱家的福,到时候官商两开花,她兴许还能让家里的生意更上一层楼。我们供着哄着她都来不及,谁会欺负她。”

孟宣娥还拖媒人去打听过苏小姐有没有其他要求。苏家比较简单,只要不三妻四妾都不成问题。这事在孟宣娥眼里最好办,他们白家最不缺的就是孩子,到白灏这里根本就用不到再多讨老婆,一个就够了。谁知白灏根本不乐意去见人家姑娘。

“为什么?”

孟宣娥追着徐文羽问,她着急想弄清楚儿子为何不想去见家世学问相貌都好的苏小姐,毕竟整个家里就只有白灏还没成家。

“他恐是有心上人。”

“别说笑了,他成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比深闺大院的姑娘还姑娘,他就算出门也是为了骑马。我可没听说他瞧上哪家的闺女。”

“他怕是不敢跟姐姐你说。”

“你倒是说谁啊?”

孟宣娥见徐文羽藏掖着不把话说明就急,她要他直说,徐文羽就指了指对面,说了声‘诺——’,仿佛当事人近在眼前,不费吹灰之力便能找到。孟宣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这才注意到白灏身边的丫鬟。

春亚就在白灏后边站着。此时白灏正扭头朝她说话,有说有笑,别提脸上多开心。而春亚头时不时低下又抬起,好似不好意思。她实则是在偷看阿强。

对岸的大夫人并不知情这三人真正的关系,完全误会。她一下就恼了,脑子里上演了一出又一出少爷与丫鬟私通的故事。她想,难怪白灏成天说自己到时候只想讨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原来是给她打预防针。但再普通,也不能是个丫鬟。孟宣娥一下子没有游园的心情,直说头疼准备回房。

徐文羽见状知道她上套了,假好心说陪她一起回去。

他们二人一道回房,路上孟宣娥沉默不语。一进屋她便躺到榻上闭眼叹气,一副伤神的模样。徐文羽问她怎么了。孟宣娥只道没事,不说其他。徐文羽也不着急追问,他表现出无限的关心,坐到床前说自己新学了一套按摩的手法,能缓解头疼,要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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