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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丝笼的,所以才找到了他。
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但那时候白千鹤不懂,一意孤行地离开了,终于将林回雪一个人留在了这无边的深渊之中。
而那一次,他疯了似的跑进了学校不远处的教堂。湿润多雾的异地他乡,教堂外的野草疯长,唱诗班的孩子们沙哑的歌声从白日唱到夕阳。
虞霜降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在他后面,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嘴里喊着什么话,他耳朵里全是耳鸣声,什么也听不清。
他看着琉璃瓦和高大的,色彩斑驳而毫无生气的圣母像,一边喘气一边许下了一个祈祷。
他不信奉西方的神,那也是他唯一一次祈祷,祈祷着被宽恕。
不是被可怜的神的宽恕,而是被自己宽恕。
他流着泪,几乎是乞求地看着圣母和耶稣之后的琉璃瓦透过来的彩色光晕。
他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自己可笑的祈祷。
“请怜悯我,请宽恕我。”
“我爱上了我永远不该爱上的人。”
他终于明白了,他为什么叫白千鹤。
白千鹤常常会午夜梦回再一次梦到那一天。
在第一次抓住林回雪的手的那一刻,他才真正地活了过来,而离开林回雪时,他如同枯死的树木,除了再次回到林回雪身边,他没有任何选择。
千鹤归乡。
是林回雪让他回来的。
所以他不相信林回雪会这样放弃自己,会这样放弃他的自由。他不承认这一场荒谬的婚姻,也不承认这是林回雪自己的选择。
白千鹤猛地睁开眼,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发现已经日薄西山。夕阳铺了一层柔和的暖光,在画室的地板上涂上了暗红色的油彩。
手心被那枚硬邦邦的戒指硌得生疼。
他目光沉沉,将戒指放回了衣袋,然后盯着地上如血的红光,咬了咬唇。
“我会让你自由的……一定会……”
像是在像谁保证,又像是在告诉自己。不过这句话半晌就如梦呓一般消失在冰凉的空气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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