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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边落日和咒语(15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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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在地毯上。

“谢谢你带我去海边,谢谢你送我去医院。”

吐字不是很清晰,那声音一点点降低,许明哲笑笑。这一刹那方霏忽然发现他的气色被养好了一点,眼珠明亮,淡红的嘴唇,和羞涩的微笑,尽管只是一瞬间的错觉。她不能自制地想念起了他,手绕过半面清瘦的脊背,爬到他的脊椎骨上,匍匐前进着,他在颤抖,并不是为她,不过是对触摸的戒断反应。

“谢谢你…惦记我这么久,还舍不得这张脸。”

方霏由是想起自己的宣言来了。他们慢慢瘫到地上去,许明哲的膝盖碰到她的腰。

“你算账呢?”她把下巴搁在许明哲肩上,半个身子缩在对方怀里,指节滑落对方的腰沟,被抱着让她感到几近昏沉的温热。

这拥抱很奇妙,似乎不出自任何一方的心甘情愿,她抱过他几次了,总是从后面,总是半钳着,锁着,同要成结的动物一样。正面的拥抱是她几乎也没有过的幻想,这好像要更文明一些,过去的日子不能为他们带来任何亲近的基础,她从未像这样,几乎埋在一个男人怀里,对方却等待着侵犯。

方霏闭了闭眼,轻轻吐出一口气。

“不喜欢就不要弄了,非得演这出不可吗,”她箍着他的腰,顿了一下,抬眼道,“说白了,你就是不想继续听我讲话。”

“我怎么…会不喜欢呢?呵…”他的发音愈来愈含糊,“我…还要谢你…愿意用我,不是吗?”

他跨在她的一条腿上,方霏可以很清楚地接收那微妙的触觉,许明哲的大腿内侧比他的肚腹还要柔软,那些最脆弱的地方,含辛茹苦地攥积的,被皮肤勒得薄薄的脂肪,下面是他脆弱的脏器。她曾学习用材,在这几瓣肉上领悟了没有比人体更好的质料,感觉自己快要陷进他的胸腔里,潜入他的骨头之下,她艰难地吸了吸气,抬起了头。

“这些是对老板说的,还是对老朋友说的?”

她没忍住露出了嘲弄的微笑,在“朋友”二字出口当头。

他的额头落在她的肩上,笑了笑,带着诡异的情动的沙哑。

“…别问了。”

方霏想说些什么,许明哲却倏地抬头,嘴唇贴到她的下颌。她惊得立刻扼住他的颈,指甲有些嵌到他喉咙边上的血管丛了,他喘息几声,下巴被方霏攥在手里,舌尖却自然而然地伸出来,去舐她的手指,于是方霏又松手了。

他没几下就把自己剥得几近赤裸,方霏还没反应灵敏到能制止许明哲的地步,眼睁睁看着他把她扑倒在地,骑在方霏的腰上,并且握住了她的手。他像动物一样在方霏颈间嗅着,病态的呼吸扑到她皮肤上,引起一阵酥酥麻麻的热。她磨了磨牙,翻身把他压到身下去,两具骨架摩擦着挣扎。她听到许明哲喉间同抽泣一样的轻哼,这声音很快消失了,连呼吸都摒起来,陷入完全的静默。方霏的目光沉重地下落,发现许明哲躺在身下,两手都被她锢住,正紧紧地盯着她。

仿佛是血流如注的困兽逃到角落,却被路过的人发见了,神情倦怠而忧伤,连笑容都颤抖着。他不会再啃她一口了。换作从前的他是一定有那力气的,方霏困顿地停住了,她身下是一具活生生的热量逼人的躯壳,骨头的每个端点都坚硬硌人,被方霏相较之下丰腴数倍的血肉压迫,包裹着。她本觉得自己已经很烫,但许明哲更烫,生生地令她背生一抹寒冷。

她趴在他身上,试着撑起身,青年的腿乱七八糟地勾在她的腰间和腿侧,不是动物媾合时标致的拥姿,仅仅是以他饱受折磨的身体的极限锁住她罢了,脚尖不正常地回勾,大腿被方霏的动作摊得很开,手臂则被压在地上。

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这个时候拾起了糟糕的,飘忽的记忆碎片。他们说他有个女孩儿的臀部,还有刚发育的胸部,一串听得并不真切的无聊黄色谣言,但她为什么就忘掉了呢?左耳进右耳出的声音里,还有他愤怒的谩骂,曾经对她来说是那么无关紧要。在夏天穿外套和长裤是他关于这件事留给她唯一的印象,而他现在早已经学会了用它们来诱惑别人,像被宁芙们拖入水中的少年,倒影成为了仙女们的模样。

方霏的肘顶在许明哲胸口,他呼吸困难,腿却绞得更紧了,炙热的洼地轻柔地吻着她的膝头,随她的一举一动而痉挛。他的脸像是要哭的样子,可是酡红色的脸颊和眼圈却很干燥,能看到细细的血管,却看不到一滴泪水。

“…只要这个,”许明哲呢喃,“别的都不重要了…”

他低哑的声音转为戛然而止的呻吟。方霏轻抬抬腿又压了下去。圆润的膝头隔靴搔痒,显然不很得要领,她把按着他的手松开,指头点在锁骨之间的凹陷,然后贴上胸口。他的眼睛顺着她的动作往下看,重获自由的双手只是瘫在两侧,手掌紧紧攥着。方霏盯着自己的手和下面那片更深的泛红的皮肤看,自己的手指又白又柔软,抻平了如同画中观音佛手,又像缺乏血色的蠕虫,马上要吸食那薄薄皮肉下的生命力。她突然笑出了声。

“就算是我,你也无所谓?”

方霏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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