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陈医生万岁”(4 / 7)
亲没有好脸色,对所谓的弟弟也冷言冷语,可梦中那个向着海水张开双臂倒下去的身影,至今令齐霁月感到心悸。
齐霁月太了解司荀的小表情了,眼角耷拉,唇角两边向下一撇,下一秒眼泪就要掉下来。他有多少次恶语相向,司荀就露出这表情多少回。
许是察觉到身旁不远处或明或暗的视线,那边少年有所察觉的转过头,齐霁月下意识回避掉视线,假装很忙碌的看风景。
他就这样陪司荀坐了很长时间,期间没有说过一句话。齐霁月眼睁睁看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小孩的肩膀一会比一会塌,最后直接屈起双腿,把头埋进胳膊里,过了一会,又继续看着来回走动的人群。
太阳下山,天色暗沉,齐霁月到了要下班的时间。
这段时间齐霁月想了很多,一边走神想如果去医院会不会遇见陈医生。旁边少年的手机响了。
响铃快要结束的时候,司荀接了。
“……嗯,嗯,明天回去,知道了。”
齐霁月莫名松了口气。
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在这个说着要回去却还坐着一动不动的少年面前,打招呼般的举起毛绒绒的狗爪挥了挥。
就像是面对普通的小朋友般,齐霁月先是递了面包店花里胡哨的传单,然后从口袋里掏出剩余的橘子糖果。他在虚空摸了摸司荀的脑袋,在圆润的萨摩耶脸上比划出一个笑容的表情,托腮歪歪脑袋卖了个萌,随后半蹲下来,把糖果放在司荀的手掌心。
一套娴熟的哄小朋友流程。
虽然这个小朋友已经十五岁了。
最后齐霁月站起来,做了个再见的挥手动作。
司荀的表情有迷惑,有怔然,他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没有发音。
而齐霁月已经走远了。
感冒咳嗽加上被闷了好几个小时,齐霁月刚回到出租屋就躺床不起。他摸索着枕头底下的旧手机,想打店长电话请个假,接通时说话语气弱的不行。
通话什么时候挂断的齐霁月不知道,头脑昏沉期间,额头上突然被冰了一下,有人一直在低声询问他的情况。半梦半醒间,嘴里被喂了甘甜的水,然后被哄着吃下了几粒药。
这种感觉既熟悉又陌生,齐霁月蓦然想到在司荀刚来齐家的那几年间。那时候他对司荀并不好,可司荀还是会动作生涩的喂他吃药,用湿毛巾给他擦身体降温。后来司荀长高一点就喜欢半抱着他,吃完药后就用糖水化解苦涩,把冰糖雪梨一点点喂给他吃。
齐霁月胃口不好,司荀就会做很多小甜点,连哄带骗的让他填填肚子。
这次生病,竟让齐霁月走马灯似得好像看到了司荀。对方长的更高了,脸部线条也不像小时候那么柔软,他伸出手摸了摸司荀的消瘦侧脸,哑声开口:“司荀。”
“司荀”身体顿了一下,接着弯腰靠近,意义不明的回道,“嗯?”
齐霁月静静凝望初见时那双清澈单纯的眼眸,经过时间洗礼,变得齐霁月都看不透里面的内容,他向前倾斜了脸颊,问了最想知道的事情,“司荀,那天,你是不是,偷亲我了?”
他的声音极轻,带着淡淡的疑惑和道不明的缠绵,因生病所带来的热气,扑在了“司荀”耳边。
“司荀”没说话,等齐霁月扛不住的闭上眼睛,唇边传来了一阵温热,久久没有移开。
……
“司荀是谁?”店长这样问道。
事情过去一个星期,齐霁月病都还没好利索,对那天的经过非常模糊,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说其他的,比如系统,上辈子什么的,但司荀这个名字被问出来,那天就一定说过什么。
齐霁月摸摸鼻子,不知道怎么解释。
店长又给自己满上一杯,悠悠喝完后开口:“你想起什么了吗?”
虽是疑问,却是肯定。
齐霁月嗯了声,“这个人时常出现我的梦里,我不知道他是谁,但脑海里会不自觉冒出他的名字。”
初醒那会梦境频繁,齐霁月说的实话。
“看来你也有一段精彩的故事。”店长摇头,半是调笑半是感慨的说道。
齐霁月不置可否,敏锐的抓到某个字眼,“也?看来店长你的故事也很精彩。”
“精彩谈不上,鸡飞狗跳差不多。”店长说,“你觉得你们是什么关系?”
“兄弟吧。”齐霁月说了实话,还是亲兄弟。
店长笑而不语,“我可不会天天梦到我的弟弟,看到他我就烦,如果失忆还来烦我,我会想把这个人找到,然后给他一拳。”
齐霁月深有感触,他认同的点头,“但我不会去找他。”
“为什么?”
“如果我们关系很好,好到我都能梦到他,按理来说他应该会来找到我。”鸳鸯锅里还在咕嘟嘟的冒泡,肉菜都烫熟了,他夹起一筷子,吹了吹热气,朝店长笑了笑,“可是你看,我来到这里已经四个多月了,没有一个人来找过我,说明我们关系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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