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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最令我没想到的是,梁媛媛受张穆蛊惑竟是从她主动约我吃饭的那段时间就已经开始的。
据梁媛媛所说,她之所以会答应张穆最开始的点子,是因为被张穆发现了她对我有意,但他并没有说什么,反而总是私下鼓励她,并频繁给她出主意。包括找我问工作上的事、经常和我开玩笑、了解我的喜好、约我吃饭、还有这次在酒店发生的事。这些都有。
怪不得她约我吃饭那天突然比往常更热情、更主动,甚至无视公司规定也要和我表明心意,原来这些都是有迹可循的。
她向警方坦言,自己之所以最开始无条件相信张穆的建议,只是因为喜欢我,想和我有更多的共同话题,却不知道张穆是有备而来。
他从一开始接触她,都只是为了伪造我与公司女员工存在不正当关系的证据。
无论怎么想,我都觉得这很戏剧,至少对她来说,参与这些都是非常不值当的事,她是个很好的女孩,拥有的应该是暖黄的人生,该走的也是旷野大地,而不是踏足泥泽,更不应该如此轻贱自己。
一直都觉得,感性这东西弊大于利,现在看来确是这样,正是一昧的感性给她带来了诸多不幸,这很糟糕,她或许需要一个好好思考的时间。
梁媛媛会中途变卦的原因也很简单,她说是因为对不起自己的良心,觉得有愧于我。说约我吃饭那次就不应该听从张穆的诱导,否则也不会回不了头。
自从听取张穆的那些办法以后,就已经完全偏离了她正常的人生轨道。她一再懊悔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恐惧,不再敢接触我。这几个月的时间,她甚至想逃离这里,可张穆的威胁总是会一次次的扎进她的皮肤,深入骨髓。
原来,正是因为那次吃饭,让张穆趁机偷拍下了我解开缠在梁媛媛衣服上的头发时的照片。由于照片拍摄的角度非常巧妙,所以让我俩看上去特别亲密。
张穆曾向她直言,如果照片被传到公司,肯定会对我们的工作和名声造成影响,轻则停职降职,重则开除,让她自己从中掂量。她害怕我会受到牵连,所以面对张穆的胁迫一忍再忍。张穆便是拿准了她会妥协这一点,所以一再强迫她做违背本心的事。
可这次的要求实在过分,且已经涉及违法犯罪,这也终于让她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她不傻,知道真这样干了面临的会是什么,她不能一错再错,以至于再也无法回头。于是在最近一次的线下交谈,她偷录下了整个过程的录音,并在把我带到酒店房间后就准备自行离开。
不过计划进行到一半的张穆又怎么会轻易放她走。张穆早就做足了万全的准备,并且跟在他们后面去了酒店,在发现梁媛媛临阵脱逃后,他又开始用从前那套手法威胁她。
渐渐的,两人在房间起了争执,张穆便趁她不注意,掏出提前放在口袋里被喷满迷药的方巾,将她迷晕和我扔到了一张床上。
可奇怪的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当晚我的药效并没有如期发作,反而是离开房间后才有的感觉,于是就这样误打误撞地脱了险。
不敢想象,要是在酒店的时候我没有保持清醒,后果会变成什么样,恐怕连能否这么冷静地站在派出所都是个问题。倒也多亏药效发作的慢,否则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我们都为案子忙碌的同时,周韵之一个人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了好几个小时,这期间从没见她起过身,也不见她干别的事,就一直保持那副样子样不知疲倦地等,等到张穆铐着手铐从询问室里出来,她才终于起了身。
她走到张穆面前,静静地凝视了一会那张自己再熟悉不过的面庞,几秒难以置信的眼神就像是在用残存的情愫描摹面前之人的轮廓,这或将成为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注视。
凝望间,她的眼尾悄然留下两行清泪,而两道清晰的泪痕此刻就像是一把利刃,要在无声的垂涕中斩断这段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做个真正的告别。
灯光昏暗,空气死寂,似乎周围的环境都在为此叹息。半晌,便听到张穆萎声说了句“对不起,韵之”。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仿佛在他看来,再多的话最终都会成为多余。
顷刻间,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传遍了整间屋子,引得众人齐齐看向声源处,就在大家都不明所以的间隙,我听到了她失望凉薄的语气:“张穆,我们以后永远别再见了。”说完,她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派出所,任凭张穆如何在后边叫她,她都置若罔闻。
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玩笑话,也不是迫于无奈才做出的分别,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分道扬镳。我想,她该是看清了张穆的为人,才舍得放下他们相爱的过往与他一刀两断。
后来我才从警方那里得知,张穆自身患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只是他善于伪装,所以周围人都未曾察觉。这当中极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原生家庭的压抑,导致他的思想与正常人发生偏离。
再加上他的心理问题在少年时期就没有得到正确的引导,这使得他对于三观的认知模糊不清,并逐渐地演变成了急功近利、舍近求远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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