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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严持雪并没有再说什么,这样僵持的氛围却更让池弦惊慌,他的心脏极速跳动着,同时也在思考着下一步池乐会做什么。
说实话,池弦压根没想到池乐会回来,毕竟当时池乐只是听着,什么都没说。而且按时差来算,他那边还是大晚上呢。
饭吃到这池弦也没胃口了,他不敢先离场,只能小心翼翼观察着男人。
“我记得你明天上午没课,先跟我去公司,中午吃完饭让人送你去学校。”
对于这样的安排池弦没有异议,之前也是这样,除了上课时间,其他时间都要陪在严持雪身边。
这样的日子让池弦恍惚,多年前他也是如此,一直跟在一个人的身后,做什么说什么都要看他眼色,甚至连衣物吃穿都是那个人掌控。
像个提线木偶,上演空洞无聊的表演。
那样的日子太痛苦,时至今日回想起依旧深刻。
他整个人像是被割开,一半在苦恨,一半在思念。
晚饭过后,严持雪接了个电话去了书房,而池弦则被回到自己的小窝等待主人的召唤。
他把刚刚还没回的信息回了:
池:你们先聚吧,下次有时间我请客,吃得开心。
完事顿了顿,再在后面加了个哭泣的表情包。
还没退出界面,信息栏又提醒有新消息,池弦点开,冷白的光照在他脸上,浅笑戛然而止。
池宁川:别惹是生非。
池弦反反复复看着这句话,嘴里咀嚼呢喃着,随后苦笑一声:“哈哈……惹是生非吗。”
他忽然感觉脑袋沉重,五观像是要脱落下来,成为最丑陋的怪物,这样,惹是生非就是安他身上最不起眼的罪名。
可还来不及缓下来,门口便又传来敲门声,听声音应该是管家:
“少爷,先生让您去书房。”
终于来了。
不管池乐回国是不是真的,不管池乐对严持雪说了或者后者知道了什么,承受后果的只有池弦。
这是他这么多年以来知道的,最深刻、最绝望的道理。
池弦收拾好情绪,将池宁川那条信息删除,面无表情走出去。
————
书房里有一张床,严持雪大部分时间都是这睡的。此刻严持雪还在和助理视频会议,池弦侧着身子躺在床上。
听着他们毫无波澜的声音吐出密密麻麻的话,池弦的眼皮都塌了下来。
会议悄然结束,严持雪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看向身后俨然睡去的人,不觉放轻了起身的动作。
池弦睡得不安详,半张脸都埋在毛茸茸的枕头里,短发零碎地贴在脸上,眉头微微皱起,胸前轻微起伏。
“啪。”
清脆的响声打破寂静,池弦被打醒,起身呆呆看着面前一点表情都没有的人,在脸上传来密密麻麻的吸痛感后才反应过来,接着慢慢低下头,轻声道:
“抱歉……我睡着了。”
他的手掌悄悄攥紧床单,这点小动作自然被严持雪看到,他歪了歪头,似是在疑惑:“怎么,难道还没有习惯吗?”
池弦以为严持雪说的是他突兀的暴力行为,直到听见他下一句后,将头埋得更低。
“以前不是天天挨打,难道没习惯吗?”
尘封在心底的记忆席卷而来,所有鲜艳夺目的颜色都化为冰凉的灰白,痛苦和愤怒被泪水浸染,记忆尽头是一间狭小肮脏的厕所隔间。
那是池弦,只能找人收拾了几个常欺负池弦的,又让人拿套新的衣服来给池弦换上。
池弦并不知道这些,知道是池乐救的他,也没什么想法,不过还是说了句谢谢哥。
池乐只得到了句不咸不淡的谢谢非常不满意,所以他故意扬起声音:“我救了你的命,你就只有一句谢谢吗?”
闻言,池弦抬头看了池乐一样,是熟悉的高傲与张扬。
没办法,池乐天生就有这样的资本,生来就有万千宠爱,从小到大基本没有不顺心的事。
不过现在倒是有一个,就是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私生子弟弟。
池弦看着那双漂亮的眼睛,也同样看到了里面掩藏不住的期待。
挣扎了许久,池弦还是慢慢直起身,用手撑着身子,轻轻吻住那张唇。
池乐没有弯腰,也没有张嘴,他看着池弦闭着的眼睛,心中的烦躁渐渐消弱,最后归于平静。
时间有些晚了,池乐陪了人半个多小时做完卷子就回去了。只剩下池弦一个人在医务室看着窗外,从夕阳到晚夜。
脑中是之前池乐离开时的对话:
“哥,你去哪?”
“你先去帮我把卷子拿下来吧,齐燕他们让我赶紧过去呢。”
池乐看着手机,手正在上面飞快敲打着。
“哥,你可不可以——”
话未说完,池乐已经顺着楼梯扶手迅速滑下去了。
而池弦抬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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