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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损害。这个病传染性强,以后你跟家人一起生活的时候一定要注意,衣服、洗漱物品要单独放,洗澡的毛巾不要混着用,有条件的话最好分开使用卫生间马桶。”
我没有家人,不担心给人传染。我在心中默默念道,但没有说出口,我怕她可怜我。
“神经?神经损伤是说胡话那种吗?”
医生对我的询问露出吃惊的神色,好像在惊诧我还懂这些。
“一些人是有这样的症状的。像是焦虑、紧张等等的情绪反应,严重的会出现精神问题。像是说胡话,能看见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听到别人听不见的声音,老觉得有人要害他之类的情况,临床上都是有的。一般到了这个阶段就比较棘手了,并发症不好治,所以你可要抓紧机会,好好治疗。我们院的精神科就有几个病人,在精神科治疗了几年不见好转,一检查才发现是神经性梅毒。”
呵,我冷笑出声。应该就是杨坤了,我的病应该就是从他身上得的。整天嚷嚷着有人要杀他,搞得我也鸡犬不宁。
见我不合时宜的冷笑,医生叹了口气,对我说:“你没病就不要装作精神病了。好好配合治疗,别一天天吊儿郎当的。你还年轻,等出院了还有大好前程呢。出去之后就不要再惹是生非了,多干点对社会有帮助的事情。”
第二天中午,老刑警和小警察又来了。
最近天已经完全热了起来,我在病床上能看到骄阳如日中天,天空蔚蓝着湛亮。他们穿着便装,上衣是系扣的白色化纤短袖,裤子穿的是黑色西装,脚上的皮鞋有几道很深的裂纹。这套装扮在这个天气里算得上是热得恼火。
老刑警给我提了点水果,塑料袋装的硬桃。他把水果放在枕头边的床头柜上,又把胳膊下夹着的公文包一并放到了上面,然后拉了两把椅子,给自己和跟班坐下。
他们今天看起来随意多了,心思甚至不在我的身上,而是飘忽不定的,悬浮着一种解脱和喜悦的情绪。我说不上来,但也许是我想多了也说不定。
他刚一坐下,就又摆出那副专注和严厉的表情。小跟班已经掏出本子,翻了几页准备开始记录了。
依然是老刑警先开口:“都是老熟人,见了好几回,那这次就不互相介绍了。”
“行。你们问吧。”我躺在病床上,左腿被绑得高高的,挂在床边的铁架上。右胳膊蜷在身前,像是鸡翅膀。身上还有青青紫紫的好几处伤口,被晾在外面不管了。在这幅情境下,我只能摆出任人宰割的模样。
老刑警调整坐姿,开始了问话:“3月11号的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这问题已经问过了一遍。“我在阿波罗,值夜班。从晚上九点到早上五点。”
“有人能证明吗?”
“当天晚上在阿波罗上班的人都能证明。出勤表、监控,上面都有我呢。”
“你确定?”老刑警挑衅般地问我。
跟我玩心理战,简直可笑。我做出疲惫的模样,开口重申道:“我确定。”
“4月23号下午。在我们去到你家里,对你进行情况了解之后,你去到了哪里?”
他说的是我去杀四爷的那天。
“我去了阿波罗。”
“你去阿波罗做什么?”老刑警直勾勾地盯着我,不放过我任何一个表情。
“我去上夜班。”按理来说那天不是我出勤,表格上应该没有我的名字。但我只能这么回答了,按照练习好的那样。
“你几点出发,几点到的阿波罗?”
“大概是下午六点半出发的吧,七点钟就到阿波罗了。”
“七点,离你的上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哦。”
我抢答道:“对,早点儿去,在领导面前多表现表现。”
“然后呢?”恐怕接下来才是重点。
“然后,不知道怎么跟人起了矛盾,就打起来了。”
“和什么人打起来?”
马黄和小梁。但我知道不能这么说。要是警方已经逮捕了马黄和小梁,凭那两个软脚虾,我的事早就被抖落出来了,还需要在这里接着问?
“不认识,脸也没太看清楚,只记得是几个男的。”
“几个人你还记得吗?”
“三个,或者四个?他们几个人揍我一个,我光挨揍了,根本没心思数数。”
“他们打你一个服务员,那么多围观群众,没人帮你?”
“我当时还没换上工作服,没人知道我是服务员。再说了,场子也乱,音乐声特别响,群魔乱舞的,根本注意不到我这儿。”
老刑警从上衣的口袋中掏出眼镜,戴到鼻梁上,拿过小跟班的记录本,往前翻了几页,不知在看些什么东西。莫不是马黄和小梁已经被抓到了,还是四爷那个混蛋告发了我。我心里焦急得不行,却还要摆出一副扑克脸。他读完之后合上了记录本,把眼镜放回口袋里,重又看着我,用那双浑浊但炯炯有神的棕色眼球。
“他们把你打了一顿,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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