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狗(1 / 2)
会议开了两个小时,剩下磨出来无非都是些有的没的废话,陆熠听得不耐,桌面茶水都快见底了才宣布散会。众人起身离席。五个人的会,先后走了叁个,剩下陆熠未抬腿,被萨普瓦一个眼神摁下。陆熠也早料到他有话说,特地放缓了动作等着,重新坐回位置。门外,嘭地一声,声音视线隔绝,颂信看了眼守在门口的巴克和普诺,冷哼一声,显然是被刚才一番气得不清,连带着不待见巴克,以至于没等巴克敬礼就同索隆和英育拉背手离去。拐角楼道,叁人边走边攀谈。颂信不屑地嗤声:“都说他陆熠手段雷霆,清高廉洁的,我看,能抬上来靠了几分真手段,难说。”用他的话来说,陆熠这人,无所不利才是真实秉性,偏又要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像,好像得到的一切都是该有的恩赐。披着菩萨善面,野心比谁都大,折损了就是只吃肉的老虎。他不待见陆熠这件事众所周知,以往阵营拉派,英育拉是第一个上前,现在也不例外,他咬着烟,含糊讥讽道:“狗屁的清高廉洁,不过是仗着自己在萨皮瓦面前办事利落,一条走狗罢了。”平常还会附和几句的索隆从刚出门开始就一直不对劲,也不说话,皱着个眉头不知想什么,见他默住,两人看过来。英育拉将烟取下,“索隆,你该不会真被那毛头小子的话糊弄过去了吧?”闻言,素隆眉头松动,声音却揪着:“你既然知道他有雷霆手段,言权显威,还指望他到那个位置能菩萨心肠?别说这种玩笑话,颂信。”“你这是什么意思?”颂信杵灭手里的烟,声音拔高,“总不会真是因为今天这番话就开始向着他了吧?”索隆不接他的话,脸上也是不高兴,陆熠这人从一开始就摸不透,他其实并不反对年轻人上位,年纪并不是划分能力的分水岭,且索隆不是没观察过,你说他陆熠虚伪也罢、桀骜也好,纵使手段并不怎么光明,但也不可否认他确确实实在最短的时间爬上他人无可仰及的位置,也正是因为年轻,所以有狂傲的资本,都知道陆熠在狂傲之际留了野心和底牌,一出戏谁能唱到最后不好说。阵营不是永远的,利益才是。颂信伸手拦着,隔开两人距离,又看向四周驻守的哨兵,声音低了个度:“行了,有什么好争论。”说完,索隆挥了挥衣领转身就走,留下要上前却被拦住,只能伸出手,气愤指他背影的英育拉。“你说完,话什么意思?”“行了,行了。”颂信啧声。静下来后,也同样望着拐角消失的背影,眉眼抽搐一跳,压下心绪。这头,门掩上,将外面喧嚣隔绝。萨普瓦依旧浮着笑,半露出那双精明的眸子,一只手摁在桌面,又拍他肩膀,陆熠不解其意,坐着没动,等吩咐。“都说你是我手里的一把剑,我觉得是没错,很锋利也趁手。”陆熠看着他,眸色平静:“司令谬赞了。”他“哎”一声,摇摇头笑他太谦逊,年纪轻轻上台坐上了别人梦都不敢梦的位置,还能如此衷心,萨普瓦笑说他就欣赏这样的年轻血性的人,然在下一刻,萨普瓦笑里带话:“陆熠啊,我觉得你还年轻,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往上爬的,你说是不是?”
再往上爬是什么地方?陆熠视线淡淡落在主位空缺的靠背上,只一瞬,收回目光,他道:“人该懂知足,我的路还长,司令,您太抬举了。”萨普瓦摇摇头,笑指了指他,而后命令他起身,顺着动作,萨普瓦摸了摸他胸前的勋章,透了点光,闪到晃眼。“你看看,对比其他人,唯独你军装傍身的荣耀多到数不清,我不是抬你,而是你有这个资本。”如此捧着,陆熠没轻信,始终保持沉默。明显,萨普瓦在试探他的野心。萨普瓦揽过他肩膀,边走边说:“你是我亲手提拔上来的军官,这么多年,从边境到坐进基地总部这把五虎的交椅,就没让我失望过。”走到主位前,萨普瓦停了脚步,双手放在陆熠肩膀,那双精明浑浊的眼盯着,“我要是抬你,就有办法力排众议让你坐上这个位置。”说完,他猛地将陆熠摁上主位,站在他身后侧,盯着会议桌中间的国旗,微微倾身,话语低沉压迫,“我相信你是有这个能力做接班人的,当然了———”萨普瓦侧头,打量着这张年轻俊逸的脸,沉声笑了,“要坐上去的前提是足够懂事。”“记住,我给你的东西才是你的。”陆熠神色未变,身子笔挺,连脊梁都未弯一刻,依旧沉默盯着国旗后的巨大画像牌匾,将那一闪而过的晦色隐藏得恰到好处。萨普瓦又开始笑,这次松快得多,“我也老了这把交椅迟早要出去,陆熠,我希望那个人是你,但也要分清楚。”他松了手,扶着座椅边缘轻点,字句清晰落下,“现在,是我的。”“是。”陆熠微微低头,自强正圆地回他。气氛疏朗开,不再阴沉沉地,萨普瓦同他开玩笑绕开话题,“我听说最近木汶的女儿跟你关系不错,还追到军营医院去,有这回事?”男人顿了下,没否认也没点头,见他默住,萨普瓦提点:“年轻人社交是应该的,听说那女孩长得漂亮,你就没有一点想法?”萨普瓦话里意思不明,陆熠一向在军中不近女色,忽然来了个粉花缠着,难保不被扩大宣传,这点他也很清楚,意思要是承认,难保萨普瓦起疑心他与为泰党结党营私,所以提到这个,陆熠下意识地将她划分出去,笃定地摇头表示不熟。“都是捕风捉影的消息,我跟那位苏小姐,交集并不多。”言下之意就是,没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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