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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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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执着自己的手,在这案后,教自己一笔一划写下“萧无暇”三个字;那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握着自己的手,在这院中,教自己一招一式舞出“星月剑法”。岁月如沙漏,往事似云烟,所有的人与事,终究是再也不会回来的了。永远随影附形的,是肩头无法卸下的仇恨与责任,是深入骨髓的隐忍与坚狠。

他长久坐于案后,面上青纱随微风而动,屋内渐渐昏暗,江慈悄无声息地再往门后缩了缩。

极轻的脚步声响起,先前那马伕握着盏烛火进来,轻声道:“爷,二公子到了。”

卫昭收回右手,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了看门侧垂首低眉的江慈,冷冷道:“把她关到墨云轩,看紧了。”

夜色渐深,卫昭踏入“留芳阁”,看了看屋内之人,淡淡道:“看你的样子,伤全好了。”

苏颜忙微微躬腰:“劳教主挂念,属下伤势已癒。”

卫昭在椅中坐下:“武瑛下手是有些狠,但你若不借伤坠崖逃遁,也瞒不过裴琰。”

苏颜面色恭谨:“只是可惜了武堂主。”

卫昭冷冷道:“武瑛活着也没什么趣味,这样去了,对他来说,倒也干净。”

苏颜不敢答话,卫昭道:“苏俊呢?我不是让你们到这里等我的吗?”

“幽州有变,大哥赶过去了。”

“出了何事?”

“本来是安排矿工逃亡后向官府举报裴子放私采铜矿的,可咱们的人带着矿工一出九幽山,便被裴子放的人抓住了。虽说都服毒自尽,没有人苟活,但大哥怕留下什么线索,让裴子放有所警觉,现赶往幽州,想亲自对付裴子放。”

卫昭右手在案上轻敲,半晌方道:“你马上去幽州,让苏俊先不急着对付裴子放,暂时缓一缓。”

苏颜低头道:“大哥对裴子放恨之入骨,只怕―――”

卫昭声音渐转森严:“我知道,当年咱们族人死在裴子放手中的不计其数,但现在得顾全大局。你和苏俊说,若是他坏了我的事,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苏颜犹豫再三,终道:“教主,属下有些不明白。”

卫昭冷冷一笑:“到了明年春天,你就明白了。”他顿了顿道:“希望我没有猜错,裴琰不会让我失望。”

苏颜一惊,抬头道:“莫非裴琰―――”

卫昭站起身,慢慢踱到苏颜身边,苏颜感到有一股冷冽的气息罩住自己,心中暗凛,垂下头去。

卫昭不再看他,负手步到门前,自青纱内望出去,院内积雪闪着暗幽幽的光芒。这一瞬间,他彷佛看到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带着一名幼童在院中堆着雪人。他的目光微微有些飘摇,良久方道:“族长那里,考虑得怎么样了?”

“他还是胆小,始终没有答应。”

卫昭轻“哦”一声,冷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用再敬他是族长了。”

他转过身来:“传令,所有的人,这个月十八,都回星月谷。”

“是。”

江慈被那马伕带到一处院落,见正轩上悬匾“墨云轩”,知这是一处书屋。她见那马伕脚步声轻不可闻,必是身怀绝技,遂老老实实进了屋。

她在墨云轩前厅内坐了一阵,环顾轩内,古董陈列,青石地面,粉墙上悬挂着字画木雕,由漏窗望出去,轩外木榭石山,错落有致,虽是严冬,也觉雅緻宜人。

在厅内坐了良久,江慈颇觉无趣,见夜色深沉,起身将烛火挑亮。转头间见厅内西角摆有一张五絃琴,遂步到琴案前坐定,轻手一勾,觉琴音澄澈清幽,与师父遗留下来的‘梅花落琴’相比毫不逊色,不由有些惊喜。

她数月未曾弹琴,又见名琴当前,有些手痒,抚上琴弦,琴声起处,竟是当日揽月楼头曾唱过的那曲《嘆韶光》。

上阙奏罢,江慈怔怔坐于琴前,良久,狠狠拭去眼角泪水,再起弦音,将下阙用极欢悦的声音唱了出来。

唱至最后一句“不堪寒露中庭冷―――”,前厅的镂花落地扇门被“呯”地推开,卫昭捲起一股寒风,衝了进来。劲风将他宽帽下的青纱高高扬起,露出的人皮面具阴森无比。

江慈刚及抬头,卫昭揪住她的头髮,将她往墙角一丢。江慈头撞在墙上,眼前金星直冒,半天才清醒过来,倚住墙角,揉着头顶,怒目望向卫昭。

卫昭立于琴前,低头看着那张五絃琴。江慈看不到他的神情,却见他原本如黑宝石般的双眸渐渐涌上一层雾气。正纳闷间,卫昭缓步行到她身前,盯着她看了片刻,恶狠狠道:“不要以为你是裴琰的女人,我就不会动你。你给我老实些,若再敢乱动这里的东西,我就将你扔进桐枫河!”

江慈心中一动,怒容渐敛,轻轻点了点头。卫昭怒哼一声,又猛然伸手将江慈一推,转身出房。

他这一推之力极大,江慈向右趔趄,碰倒了旁边案几上的细瓷净瓶,仍未站稳,右手便撑在了满地的碎瓷片上。

鲜血自右手食指指尖渗出,江慈蹲在地上,将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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