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时间裂缝2(1 / 2)
不难确认,这一天,就是那一天。
如果记忆没出错,就是在这场宴会前,san刚刚经历人生最绝望难捱的一幕——窥见亲生父亲与年轻女孩做爱。
小家伙声泪俱下回忆过去,并执意要替他口交的画面依旧牢牢印在脑海,仿佛昨日。
多少年龚晏承都难以释怀。
大多时候,心疼是他心情的主要基调。而某些特别的时刻,嫉妒如文火煎烤他的心,翻来覆去,不死不休。
san对此总是不以为意,她对于他内心那些阴暗的欲望总是无比体谅、善待,甚至是喜爱。
失去引以为豪的理智,释放堆积的恶意,似乎是必然的事。
而他的女孩,就那样任他施为,坚硬的外壳被他一一剥离,整个人整颗心,好似只余下一片纤弱的薄片,一眼便能看透,一碰就要破碎。就算如此,他也没有停歇。
遮掩、羞耻,似乎是文明社会中个体生就的本能,可连这样一丁点的本能他也不允许。
何况,她只剩下「薄薄一片」了,还有什么好遮蔽、躲藏的呢?
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单方面「施暴」,心理上,或身体上。事后结束总是要懊悔。
可san告诉他,那是心照不宣的游戏,他们都沉溺其中,都有获得快乐。
她说她快乐。
她明明在哭。
这个小傻瓜,似乎永远不明白,他远比她以为和想象的,要更可恶,更低劣,也更贪婪。
伤口,苦痛,抑或所有阴暗,他都可以接纳,都要接纳,甚至拥有。
所以,将伤处戳开,将所有不好的部分挖出来,由他亲自包扎、又抚慰着愈合,根本是处心积虑许久的事。
就算起初不明白,第一次不明白,后来san也了解了,他到底在做什么。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肯叫停。
他们明明约定好了安全词。
他确信她在很多个瞬间都快坚持不下去。
傻孩子。
那是漫长时光中他唯一感到无可奈何的部分。
不得不承认,世上或许就是有这种存在。无法抵抗,无力挣脱,哪怕清晰知道自己在走向歧途,明白洞见自己的低劣与不堪,依旧无法停下。
就连心疼,那时也只成了助兴的工具。
如果…
如果他能更早一些找到她,是否就能避免那残忍一幕的发生?
可因果的链条从来难以厘清。究竟是那一幕导致了他的放纵,还是他骨子里本就不堪,才使得之后一切顺理成章?
龚晏承站在喧嚣边缘。二十岁的皮囊,干净、轻巧,内里灵魂却沉重到无以复加。疲倦,沧桑,以及无法摆脱的爱欲将他填满。他的视线越过觥筹交错的光影,定定注视着不远处的小姑娘。
那男孩仍蹲在她身前,不厌其烦地说着话,试图将一杯香槟递给她。
小家伙没有动,歪着头打量对方,似乎有了些许兴趣。
脚步先于意识而动。
龚晏承缓缓走过去,如同走向自己注定的命运。
一杯果汁,稳稳越过男孩手中的香槟,递到十五岁的苏然面前。
“小朋友似乎该喝这个?”
二十岁的身体,不似中年时壮硕,却更显高大挺拔。剪裁精良的定制西服,为他平添几分超越年龄的成熟。
年轻的面庞固然比日后更显锐利,甚至带着些许未经世事磨砺的刻薄,但是当刻意温和的笑意掺杂进去,竟奇异地有了一丝冰雪消融的温暖意味。
正沉浸在酸楚、反胃以及跃跃欲试中的女孩,仰头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男人,注意力立刻被吸引。
未及她开口,龚晏承又问:“或者,你要喝些温水吗?这样胃里会好受点。”
苏然嘴唇动了动,自以为严丝合缝的表情开始碎裂。心尖仿佛宣纸被酸涩的柠檬汁一点点浸透,委屈来势汹汹地窜上来。
她不知道自己今天怎么这么脆弱,陌生人的一句关切而已。
她垂下眼睛,声音细微:“你怎么知道我胃难受?”
龚晏承未答,只深深看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约摸一分钟后,他再度回来,自然地蹲在她面前,将一杯温水递到她手边,堪称温声细语:“喝了,就告诉你。”
苏然怔怔抬眼望向他。
明亮的眼睛里是显而易见的困惑,但手却顺从而听话地接过龚晏承递来的水,略显迟钝地移向唇边,抿了一小口。
哎……
怎么能这么乖、这么可怜呢?
这一刻,龚晏承是真的庆幸自己出现在这里了。
甚至,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更早些出现。
他按捺住抚摸她、安慰她的欲望,耐心地低声嘱咐:“再多喝两口,暖暖胃,伤心的时候不能碰酒精,知道吗?”
苏然愣愣地点头。
这个陌生人对她似乎有些好得过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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