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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春多讶重(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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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像大多数人以为是一时糊涂,色令智昏。

&esp;&esp;事实的情况如何,小钟已当局者迷分不清。她时常疑心那种不顾一切的爱不能长久,但是执念之所以成为执念,又要怎样轻易消散?未来——什么也看不见。

&esp;&esp;方怡继续道:“同龄的男生心智要比女生幼稚得多,甚至大个岁都不见得真成熟,不可避免就变成那样。要不然,跟没发育完全的男人谈恋爱,跟义务当妈似的。”

&esp;&esp;“我几乎没有跟同龄男生相处的经验。”小钟道。

&esp;&esp;“真的假的?从小到大,没有很多男生追你?”方怡似乎很是意外。

&esp;&esp;小钟也想不通缘故,反问:“你们到底从哪里觉得我有人追?”

&esp;&esp;“你们?还有谁这样想?你男朋友?”

&esp;&esp;这称呼教小钟羞得面红耳赤。她想起大钟除了吃豆腐调戏她,甚至还没有郑重其事地表过白,承认他是男朋友。

&esp;&esp;趁着框里的球整理完,小钟低着头跑出器材室。

&esp;&esp;方怡抄起一个球,追在后边问:“活动课还玩吗?”

&esp;&esp;“我……我有别的事,下次吧。”

&esp;&esp;“哦,那好,那就算了。”

&esp;&esp;方怡努力做出“没关系”的笑容。

&esp;&esp;小钟走出器材室所在的窄巷,到操场的空旷地带伸了个懒腰,转眼望见向阴的墙面,冰冷的天气褪落大半的绿叶,半青半黄的藤蔓依旧攀援着红砖。她第一次切身体会到季节的改换足教人伤感。她与他在那附近接过吻,从身体感受到彼此的灵魂,差点做了。当时她想的还只是在生命荒唐收尾以前将一切都交给他。

&esp;&esp;是她变贪心了?还是青春时代莽撞的天真,过分柔软的多愁善感,终究会随雨季的结束,凝结成盔甲般严寒的冷气,变成无趣的大人?

&esp;&esp;方怡还站在原地望她,抱着球无所事事。

&esp;&esp;小钟不禁感慨缘分的奇妙。她的高中真正开始于他出现的那一天。也是从那天起,无序的生活浮现出眉目,有了一个“方向”。她像一根弦,无论离多遥远,最初的一端永远系挂在他。

&esp;&esp;偏偏是他。不是一个没有代沟、更能同甘共苦的同龄人。

&esp;&esp;当她听见旁观者探寻她们两人的关系,似乎也被纷乱的问题带入自我审视。

&esp;&esp;她将如何定义这段感情的开端、存续与意义?想给他什么名分?

&esp;&esp;这才是不得不说的话。

&esp;&esp;她去他上课的教室等他。门开着,她就躲在门外悄悄地听,听到最后,他对学生说:“想必你们都听说了关于我的一些事。从下周起,学校会安排其他老师继续上这门课。”

&esp;&esp;此后,局促的气氛,稀稀落落的询问和告别,大钟出来,讶异地望见她,带上门。

&esp;&esp;他看了眼手机锁屏的消息和时间,问:“什么时候来的?过来也不说一声。”

&esp;&esp;“你不许辞职。我走,你留下。”小钟单刀直入道。

&esp;&esp;“这是你想好的结果?”

&esp;&esp;“嗯。”

&esp;&esp;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遮掩。她们就在众人侧目之中一前一后回到办公室。他听她说完所有的对策。

&esp;&esp;最后的总结如下:

&esp;&esp;“你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说我勾引你,纠缠你,死性不改。你几次拒绝过,没有动心过。当晚的情况是你带我出来,为把话说清楚,彻底了断,结果我得寸进尺,做了越轨的事。我也会写一封检讨交上去。”

&esp;&esp;他委婉但坚定地拒绝,“这样的话,你教我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换位思考,站在旁观者的立场,如果我一味推卸责任,甚至联合学校把事情都推给你,这些人会怎么想?他们更愿意相信我们试图掩盖的、举报者说的东西,全是事实。”

&esp;&esp;小钟难以否认他的话,但是——

&esp;&esp;“要保住你的工作只有这么去讲。”

&esp;&esp;“工作非要不可吗?”

&esp;&esp;“好歹一年几个十万,说不要就不要?”小钟不理解他对金钱的淡漠。把金钱看做账户的数字跟浪费粮食一样过分。

&esp;&esp;然而,能让他真正挂心的事情本就不多,她是其中一件,钱不是。于是她换了个劝法,“我不忍心看你千夫所指,风光地来,却惨淡地走。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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