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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惊带诧(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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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宫灯之中,赤红烛火摇曳不定。

&esp;&esp;甄修证凝望着兰泽的容颜,心中蓦地生出妄念。他想将那烛泪滴落她身,看蜡油在她肌肤上凝固成浊色——此般心思,全然出于一股毁灭欲、一番凌虐心。他想见兰泽崩溃落泪的模样。

&esp;&esp;他这般想着,又觉有愧于兰泽。可转念一想,兰泽平日何尝将他放在心上?她满心尽是筹谋算计,或许在她眼中,自己不过是一枚无足轻重的棋子。

&esp;&esp;兰泽待他越是宽和,甄修证心中越是不甘。他心底恼着兰泽,只因兰泽从未对他流露过丝毫情爱。念及此处,当他再度吻上兰泽脸颊,近乎贪婪,仿佛要将那软肉吮入腹中。感受到兰泽身子渐渐绷紧,他心头的郁气方稍稍纾解一些。

&esp;&esp;“陛下,今日可否依臣一次?”

&esp;&esp;“……什么?”

&esp;&esp;“陛下坐在臣怀里吧。”

&esp;&esp;兰泽闻言,只觉脑中晕眩,未料到甄修证竟说出这些话语。

&esp;&esp;她正欲婉拒甄修证,准备称需要休养几日,奈何两人缠绵悱恻,皆是情动。不知不觉间,她已被揽坐在他腰腹之上。

&esp;&esp;甄修证本就武艺不俗,气力远非兰泽能及。兰泽坐在他的腰腹之上,居高临下地望去,见他面色泛红,目光炽热,愈觉头晕目眩。

&esp;&esp;她忙道:“我实在无力,让我歇息片刻吧。”

&esp;&esp;此时的兰泽喘息着,她的唇瓣因亲吻而红肿不堪,似要沁出血来,仿佛随时会软倒在甄修证怀中,还因着方才的动作,她本就宽松的寝衣更显松垮,几欲滑落至大腿根处。

&esp;&esp;然而甄修证却觉远远不够。

&esp;&esp;只因兰泽实在未曾将他放在心上。便如此番出宫,她未想遣人告知一声,任他日夜煎熬,几近癫狂。他在甄府中忧思成疾,肝肠寸断,可兰泽对此,却只是轻描淡写一语带过。

&esp;&esp;思及此处,甄修证真不愿让她再为帝王,只盼她能永伴自己身侧,由他悉心照料,寸步不离。

&esp;&esp;他亦明白,兰泽金枝玉叶,自己能得垂青实属上天眷顾。可历经数次患得患失,甄修证发觉,自己的心绪已然不复从前。

&esp;&esp;譬如今日他费尽心力,方在兰泽面前维持几分平静,实则曾有一瞬,他动了杀念。

&esp;&esp;兰泽对他从不设防。因着青梅竹马的情分,兰泽纵使不爱,也定然相信他。即便那时他真要取她性命,兰泽也未必能即刻醒悟。可能于血泊之中,她倒于他面前时,仍会含惊带诧地望着他。

&esp;&esp;甄修证忽觉悲凉。他虽常被人说读书读得糊涂,可在情字上,他并非糊涂人。他亦始终明白,要兰泽爱上他绝无可能,可她不仅不爱,甚至毫不在乎。

&esp;&esp;长此以往,他只觉得内心愈发扭曲。便如此刻,云雨初歇,兰泽在他怀中睡得安稳,他却痛苦不已,直至更声响起,才恍若大梦初醒。

&esp;&esp;到底是该怨兰泽是帝王,还是该怨她太聪明、太薄情?

&esp;&esp;甄修证一夜未得安眠。兰泽醒来时,虽觉他有些异样,但她太过放心甄修证,加之今日甄晓晴又要传唤姬绥与周韶至仁寿宫,她实在无力再多过问。

&esp;&esp;待一切收拾停当,用罢早膳,兰泽便往仁寿宫去。甄晓晴见她到来,顺口问起她与甄修证之事。

&esp;&esp;兰泽如是答:“儿臣与他一切安好。”

&esp;&esp;“是么?”甄晓晴轻笑一声,目光移至兰泽身上,在她小腹处停留片刻,似要透过衣料与皮肉,窥见她内里脏腑,“那便静候皇帝佳音了。如今皇帝膝下无子无女,朝中多少人悬着心。”

&esp;&esp;兰泽神色未变,仍是恭顺模样,顺着太后的话应了几句,便随女官往仁寿宫一侧的珠帘后去。

&esp;&esp;她坐于椅中,总觉鼻尖萦绕一股腐朽之气,可仁寿宫内明明燃着梨香,这让她愈发恍惚,方才在甄晓晴的注视下,她几乎觉得自己的内里已然糜烂。许是因此,加之这宫殿亦有上百年岁,才生此错觉。

&esp;&esp;她正思量间,忽闻女官通传之声。旋即仁寿宫内多了两人,正是姬绥与周韶。

&esp;&esp;“太后娘娘圣安。”

&esp;&esp;此番入宫觐见,姬绥唯恐甄晓晴识破他的身份,认出他是周贵妃之子、先帝亲封的晋王。为此,他特从民间寻来易容之物,经层层伪装,方与周韶同入仁寿宫。

&esp;&esp;姬绥与周韶皆心知肚明,甄晓晴未必会对他们赶尽杀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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