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64章(2 / 3)
&esp;&esp;无数弓箭手从钞关衙门的屋顶、檐角、墙头冒出。叶阳辞下令:“放箭。除了丁太监,一个不留。”
&esp;&esp;丁冠一的干儿子与护卫们负隅顽抗,被箭雨射成了刺猬,他本人则瑟瑟发抖地躲在银箱后面,尿湿了棉裤。
&esp;&esp;“色厉内荏的玩意儿。”破门而入的萧珩不屑地啐了一口,命手下将其捆绑收押。
&esp;&esp;屋顶上,叶阳辞俯视场内一地尸体。这些能参与银箱搬运的,都是丁冠一的心腹,死不足惜,而此方人证只需他一个就够了。
&esp;&esp;东方微白,启明星清冷闪耀,拂晓的风挟着雪霰,吹了人一肩世间霜尘。
&esp;&esp;叶阳辞打一柄青绸油伞,踩着街巷内积的薄雪而行。
&esp;&esp;并肩而行的秦深忽然驻足,看他的背影走远,白衣几乎要融进积雪。
&esp;&esp;秦深莫名想起叶阳辞第一次登门拜访,也打了把青色的伞,莹白水珠成串垂落伞沿,半遮了他的眉眼。他在细雨中悠然而行,沿途春光皆成陪衬。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那身影像从水墨中凝结成真,扑面撞入眼瞳,秦深恍惚了一瞬。
&esp;&esp;是时也有青油伞,天上归来雪满身。
&esp;&esp;叶阳辞停步,半转了身,侧过脸唤他:“……涧川?”
&esp;&esp;秦深能为这一声赴死,也能为这一声活过千难万险、剑树刀山。他想拥着他,前往谁也无法阻拦的高天之上。
&esp;&esp;“涧川,怎么了?”
&esp;&esp;秦深拂去眉上雪,说:“没什么。”他大步上前,接过叶阳辞手中的伞,揽肩将两人罩住。
&esp;&esp;叶阳辞边走,边思谋着什么,轻声问:“你的亲王晋封大典,礼部安排在什么时候?”
&esp;&esp;秦深:“说是钦天监占了黄道吉日,在腊月二十三,挨着年关。”
&esp;&esp;叶阳辞:“正好是大寒。京城最冷的时候。”
&esp;&esp;秦深:“我得在腊月十八之前抵京,入住鸿胪寺,等候皇上召见。”
&esp;&esp;叶阳辞:“今日都腊月初三了,你还不动身?”
&esp;&esp;秦深笑了:“来得及,大不了路上赶赶。”
&esp;&esp;叶阳辞蹙眉:“我乘春水,从京城去夏津足足用了十五日。如今运河部分河段结冰,十五日哪里够。”
&esp;&esp;秦深安抚般揉揉他的肩:“快马急行,怎么都够。让我再多陪你几日。”
&esp;&esp;叶阳辞将脸侧抬,乜斜他:“我也要入京。”
&esp;&esp;“哦?是来观礼,为本王捧场的吗?”
&esp;&esp;“哼,是去送贿赂,谋取高官厚禄的。”
&esp;&esp;“截云要给谁送贿赂?”
&esp;&esp;“高高在上的天子。”
&esp;&esp;叶阳辞伸出手,托住的飞雪逐渐在掌心堆积,他说:“年底是朝廷最缺钱的时候。我把魏同知、孔同知、王通判的家抄了凑一凑,送陛下二百万两白银,外加户部卢尚书的脑袋,够不够换一顶正三品山东布政使的乌纱帽?”
&esp;&esp;秦深微怔,继而笑起来:“在别的陛下那儿也许换不来。但咱们这位延徽爷可太缺钱了,又整日琢磨着如何对付与他争利的文官,你这不是瞌睡送枕头么?”
&esp;&esp;“左使、右使都行,我不挑。我会让陛下知道——认准了财神爷,山东才会源源不断地为他产出钱粮。”叶阳辞“呼”地一下,吹散掌中雪。
&esp;&esp;马蹄踏过琼枝,雪沫四散。
&esp;&esp;两支骑兵队沿着卫河边的官道,相向疾驰。
&esp;&esp;往北行的队伍,一身棉袍齐腰甲,凤翅盔顶的红缨随风飞扬。
&esp;&esp;往南行的队伍盔甲更轻便,灰绿战袍外罩棉甲,头盔缀有皮毛护颈、护耳,用以保暖。
&esp;&esp;眼见即将与对方迎面撞上,赵夜庭勒了马,后方的骑兵队伍也随之减速停下。他眯眼打量越来越近的对方头领,蓦然扬声唤道:“郭四象——是平山卫郭总旗吗?”
&esp;&esp;郭四象也极目而视,惊喜叫道:“赵将军!”
&esp;&esp;驾驭着叶阳大人赠送的良骥“拂秣沙”,郭四象缓行近前,笑出一脸灿烂:“赵将军,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上你!这是要去哪儿?”
&esp;&esp;赵夜庭反问:“往南,去临清。你呢?”
&esp;&esp;郭四象对他似乎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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