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萧珩低头:“卑职不敢。” &esp;&esp;秦折阅从萧珩的脸上收回手指,长叹一声:“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即使是完好的柱子,与其他虫蛀之柱挨得久了,不知不觉也会被传染。这些年我是如何清醒地看着自己沦落,你不明白…… &esp;&esp;“你不会明白的,你只会一味地怨恨我,远离我。”她坐直身躯,从秦折阅变作了长公主,一指窗边琴台上的凤首箜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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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72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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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萧珩低头:“卑职不敢。”

&esp;&esp;秦折阅从萧珩的脸上收回手指,长叹一声:“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即使是完好的柱子,与其他虫蛀之柱挨得久了,不知不觉也会被传染。这些年我是如何清醒地看着自己沦落,你不明白……

&esp;&esp;“你不会明白的,你只会一味地怨恨我,远离我。”她坐直身躯,从秦折阅变作了长公主,一指窗边琴台上的凤首箜篌,“既以下人自居,那便去做悦主之事,去为我弹奏箜篌。”

&esp;&esp;萧珩向后膝行两步,直挺挺跪着,说:“卑职不会弹箜篌。”

&esp;&esp;长公主微微冷笑:“那架凤首箜篌乃是外族乐器,流行于南蛮之地,由广西瑶族土司进贡而来,你如何不会弹?再说,你父亲没教过你?”

&esp;&esp;萧珩猛地抬头看她,目光森冷尖锐,如檐下冻结的一排排冰锥。

&esp;&esp;长公主与他悍然对视,少女时代在战场上踩踏过的血与火,又烧回她的眼中。

&esp;&esp;两人如猛兽般对峙片刻,萧珩霍然起身,走到窗边,从腰间的蹀躞带上抽出匕首,一刀割断了凤首箜篌的琴弦。

&esp;&esp;长公主发出一声马与蛇混合般的嘶叫:“你敢——你敢毁了它!那是你父亲的遗物!”

&esp;&esp;“我敢毁了我自己。”萧珩将匕尖抵着咽喉,冷冷看她,“你再羞辱我试试看?”

&esp;&esp;他从未用自身性命威胁过别人,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命只有自己会怜惜。但此时此刻,他想用这身血肉筋骨,来给赋予它的人狠厉一击。

&esp;&esp;他赢了。长公主向后缩了缩,连带气势也无形地萎靡下去,又变回了被富丽堂皇拥着的秦折阅。

&esp;&esp;她临阵退兵,棋输一着,只能假装无事发生,转移话题:“这串灵香草挂珠,我戴了二十六年,香味丧尽。新的明日便能制好,届时你替我去一趟太医院合香坊,找叶阳侍医取吧。”

&esp;&esp;萧珩纹丝不动地盯着她,最终收了匕首,也若无其事地答:“卑职领命。”

&esp;&esp;他转身离开主殿,出了长公主府的大门,纵身上马,直奔自己的宅邸。

&esp;&esp;在淮清桥旁,他买了一座三进宅院,毗邻贡院与洞神宫,是京城闹中取静的好地段,离皇城也不远。

&esp;&esp;走进萧府,他才真正松了口气,命仆役将马背上的长木盒小心取来,又叫婢女去寻个瓷面素净的大花瓶。

&esp;&esp;寝室内,脖颈细长的白瓷大花瓶被摆放在桌案上。

&esp;&esp;萧珩打开那个从临清一路随身带来的长木盒,里面躺着三条细长花枝,用最柔软的丝帛包裹着——

&esp;&esp;一枝绯红的荷花,一枝粉紫的木槿花、一枝金黄的腊梅,都做了专业的干燥处理。脱水的花瓣依旧保持着生前颜色,只要不用手触碰,仿佛仍鲜活如昨日回忆。

&esp;&esp;萧珩将花枝插入白瓷瓶,枝少瓶大,显得有些寂寥,但他左右端详过后,觉得还挺好看。

&esp;&esp;他伸手摸了摸花瓣,触感干枯脆弱,这才感觉到时间的威力,心底生出了“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的恐慌,倏然缩回手。

&esp;&esp;“叶阳辞。”他低喃,“我不喝你的三杯祭酒……我还活着。”

&esp;&esp;赵夜庭高兴地跳下墙头,抓住叶阳辞的马缰,说:“小云,案子交接得如何了?有空来找我,想必已告一段落,我请你喝酒。”

&esp;&esp;“不能再喝了。”叶阳辞遗憾地叹口气,“我戒酒啦。”

&esp;&esp;“你又没有酒瘾,一个月还喝不了几次,戒什么酒?尽扯淡。”

&esp;&esp;“没扯淡,真的戒了,以后滴酒不沾。”

&esp;&esp;赵夜庭一脸不赞同地看他:“不喝酒,还能叫男人吗?”

&esp;&esp;叶阳辞笑:“那只是你的个人看法。”

&esp;&esp;“你若是去到战场上,不用说辽北了,就说德州以北,冬日寒风呼啸、关山覆雪,没有酒暖身,还不得冻死。而且我最喜欢在月下的野地里喝酒,今后你竟然都不能作陪了?”

&esp;&esp;“没办法,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想开点就好。”

&esp;&esp;赵夜庭也叹气:“好吧,我努力想开。以后我喝酒时你喝茶,也算勉强有点气氛。”

&esp;&esp;叶阳辞牵着马,与他并肩,一边往秦淮河方向信步而行,一边问:“你们随漕船带来的人马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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