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阳大人升职记 第100章(1 / 3)
&esp;&esp;酒瓶横斜,残余的酒液在桌面流淌,浸湿了柏木棺材的一角,被木料渐渐吸收,仿佛连棺中遗骨也想畅快地浮一大白。
&esp;&esp;门外院中,赵夜庭的声音隐约传入:“小云!小云,来看战舞吗?”
&esp;&esp;叶阳辞闻声微怔:什么战舞。
&esp;&esp;郭四象的声音有点赧然:“我以前是跳过,但忘得差不多了……赵将军说的辽北战舞《朔风烈》,我还没完全练熟……”
&esp;&esp;赵夜庭:“那你站到最后一排去,跟着划水。”
&esp;&esp;郭四象:“不!我要站第一排,最中间!”
&esp;&esp;顿了一下,他也唤道:“叶阳大人,来看战舞吗?”
&esp;&esp;独处时光被打扰,秦深不爽地皱眉,旋即又笑笑,颇为大度地说:“他们盛意拳拳,阿辞就给个面子,去凑凑热闹?”
&esp;&esp;这个热闹可凑可不凑,但既然秦深发话了,叶阳辞也就顺水推舟:“也罢,那我就去给你麾下将士捧捧场。说来《朔风烈》好像是要裸露上身,持剑、盾作舞,这天寒地冻的……好在都是壮小伙子,应该不会着凉吧。”
&esp;&esp;秦深脸色顿时有些发绿,勉强道:“还是要爱护身体,我叫他们把衣袍穿整齐了再跳。”
&esp;&esp;第121章 朔风烈幽情更烈
&esp;&esp;主帅对麾下“军容整肃”的要求与“别着凉”的关爱,最终只实施了一半。
&esp;&esp;对此两位领舞将军的理由是“犒军时禁令暂解,也就不必苛求军容”,以及“在营地篝火旁,不冷”。
&esp;&esp;但主帅的脸色还是要看的。故而这精挑细选的五十名将士,上场时都穿了半边袖,赤裸着右边臂膀,方便舞剑。
&esp;&esp;辽北的战舞动作利落、节奏铿锵,与苍茫雄浑的北地风光,勇猛尚武的民众性情十分契合,正适合军中健儿表演。就连战鼓、号角等伴奏乐器,也是现成可取用。
&esp;&esp;营帐前的最佳观赏位置,在靠背椅上铺了兽皮,留给主帅与军需总督。其余将士则围成一个大圈,坐在枯木上,嘻嘻哈哈地等待开场。
&esp;&esp;秦深与叶阳辞双双落座时,围观将士的嬉笑声霎时收敛,但偷偷端详两人的视线更多了。
&esp;&esp;“咚”的一声低沉鼓响,如雷震耳。
&esp;&esp;众人倏然转头,见是狄花荡亲自持槌,登上步梯,擂响了半人多高的牛皮大鼓。她势大力沉,鼓声也显劲头,将士中不由爆发出喝彩:“好!”
&esp;&esp;狄花荡得意地甩辫,瞄了一眼旁边带笑仰望的余魂,手上鼓槌翻花,敲出一连串密集鼓点。这鼓点如疾风骤雨,拉开了《朔风烈》的帷幕。
&esp;&esp;战靴踏地,战裙上铁甲片撞击出声声脆响。将士们上身穿着文武袖,裸露出半边臂膀与胸腹。
&esp;&esp;篝火将他们的皮肤映照成黄铜色,仿佛蜜蜡流动其上。焰光勾勒出的肌肉块垒,在剑、盾挥舞之间,爆发出强大的肢体力量。
&esp;&esp;这是一种粗犷豪迈,充满了原始生命力的美感。
&esp;&esp;号角声骤起,模仿着狼嚎与风啸之声。领舞的赵夜庭带头唱道:“狼嚎彻,朔风烈。黑水寒,白山雪。”
&esp;&esp;“哟呵。”主座上,叶阳辞发出一声轻微的惊叹,向前倾身,“我知道老赵唱歌可以,不想战舞也跳得有模有样。”
&esp;&esp;秦深侧过脸看他,不经意地伸手搭在他肩头,把前倾的半身按回椅背:“你喜欢看这个?怎么以前都没提过。”
&esp;&esp;叶阳辞道:“以前没研究过战舞,倒也谈不上喜不喜欢,不过今日这么一看,还挺有看头。”
&esp;&esp;挺有看头?秦深转而打量赵夜庭与一干青壮们,一时没琢磨出言下之意,这所谓“看头”指的是打扮、舞姿、气势,还是被篝火映得油光发亮的胳膊与胸膛。
&esp;&esp;——要论后者,他可比在场所有人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他就够了。
&esp;&esp;叶阳辞瞥了一眼秦深,见他以拳支颐,似乎看得专注,便笑道:“麾下将士雄壮,身为主帅也觉欣慰,是吧。”
&esp;&esp;秦深吸了口寒凉的朔风,答:“欣慰得很。”
&esp;&esp;悠长号角声如泣如诉,群舞的将士以剑击盾,应和着赵夜庭唱道:“金柝声不振,旌旗冻成铁。甲衣覆月霜,弓刀凝冰屑。”
&esp;&esp;短短几句歌词,道尽北地苦寒与行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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