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47(1 / 2)
祁渊的归来未惊动多少人,唯独高座上的太子抬眼望来,目光与他沉沉一碰。
坐在太子下首的周琦见状投来一瞥,似笑非笑地把玩着手中玉盏。
祁渊面不改色地落座,自顾自斟了满杯酒。
冰凉的酒液滑入喉间,他抬眼,视线穿透憧憧人影,又落在那个纤柔身影上。
沈鱼正微微偏头与芹夕说话,目色柔和,灯光流淌,鬓边那枚柳叶玉簪泛着温润光泽——还戴着。
周琢眼波在祁渊和沈鱼之间流转了一个来回,心中疑窦,面上却笑得愈发温和。
宴席终散,众人鱼贯而出。
宫道幽深,灯笼的光晕在地上拖曳出长长的影。
沈鱼依旧默默跟在周琢身后半步,指尖无意识地拂过鬓边那枚微凉的柳叶簪,眼睛悄悄看着行在前方的祁渊。
周琢脚步稍缓,与她并行,语气亲和:“沈女郎衣裳可还合身?”
“甚是合身,谢殿下关怀。”沈鱼答得和顺。
周琢轻笑,“那就好,方才宴上,我看沈女郎久久未归,还当是哪儿不适。”她目光在她发间一扫,“瞧这簪子也换了一根,却不是我公主殿里的。”
沈鱼垂眸,并不接话。
周琢似也不在意,自顾自说下去,声线里揉进一点恰到好处的追忆:“这玉质温润,倒让我想起一件往事。少时顽皮,也曾赠过二表哥一块玉,盼他平安。他那时倒是珍视,常佩身边。”
她话锋轻转,似叹非叹,“你救他回来时,那般凶险,想是早不知遗落在何处了。可惜了。”
语气落得轻巧,却字字清晰。
沈鱼眼睫微动。那块玉……她自然记得,那时祁渊昏迷时都死死攥着,不过后来……似乎戴得少了。
原是这般来历。
沈鱼倒也不算意外。
她轻轻吐露一口气,心中交织成一片清晰的明净。
正此时,走在前方的祁渊忽地转身,跨步到沈鱼身边,“战阵上性命尚且如同草芥,遗失些物件也是常事。”
周琢笑容未变,指尖用力捻起袖口繁复的绣纹。
祁渊继续道:“公主殿下,时辰不早,臣与沈女郎同路,便由臣送她回府,不劳殿下绕远了。”
他牵起了沈鱼的手。
沈鱼眨着发酸的眼睛,神色怔忪,凭他牵着。
周琢看着眼前并肩而立的两人,脸上那抹惯常的明媚笑靥终于难以维持地淡去了几分,只余嘴角一点僵硬的弧度:“自然。说起来都是有婚约的人了,二表哥体贴未来夫人,是应当的……”
祁渊不再多言,微一颔首,拉着沈鱼走出一段距离,将身后的人语喧嚣远远抛开。
行至转角处,沈鱼停下脚步。
宫灯在她身后勾勒出光晕轮廓,她微微抬起下巴,目光落在他仍握着自己的手上,语气听不出喜怒:“祁大人。”
“嗯。”
“牵够了?”
祁渊喉结滚动了一下,握得更紧了些,目光沉静地回望她,坦然道:“没有。”
沈鱼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和隐藏深处的紧张,几分故意地,还是把手抽走。
指尖分离的刹那,祁渊手指蜷缩了一下,好似舍不得,徒劳地抓到一缕残余的香风。
月影隐匿,祁渊身姿轻俯。
沈鱼仰视他,看他眉目晦暗,额发垂散,软弹中又有几分乱,像服软的矜傲犬类,等候发落……
她心底闪过惊异,又隐隐升起一丝新鲜。
原来拨弄他人心弦是这般滋味。
哭过的眼水光潋滟,沈鱼将那点玩味藏进微弯的眼角。
她不得不承认,这感觉还不错。
宫墙外,祁家的马车早已静候多时。
群儿远远望见祁渊与沈鱼并肩行来,立即打起帘子,躬身请二人上车。
晚风拂过,吹动了沈鱼宽大的裙摆,她一手轻提织金绣纹的裙裾,一手握住车前雕花把手,上车的姿态已十分娴熟。祁渊随在她身后,躬身而入。
车内熏香淡淡,一豆灯烛在角落摇曳,投下昏黄光晕。
先前二人总是相对而坐,不过这一回,不满足于之前沈鱼抽走的手,祁渊一抖衣袍,径直落座在沈鱼身旁。
沈鱼因存了话要与他说,并未拒绝。
两人的衣料轻轻摩挲,裙摆交叠在一起。
沈鱼原本穿得是和祁渊同一款式的竹纹面料衣衫,眼下换了粉色衣裳,樱粉竹绿,倒是在这秋季里成了一车春色。
群儿扬鞭抽马,马车轻晃而行,车窗外灯火与人烟正盛,车窗内光影也随之明明灭灭。
“祁渊。”沈鱼忽然启唇。
祁渊转眸,姿容微倾。
沈鱼直身,凑近他耳朵低声道:“方才在宫苑里,陆娘娘会寻来,是因为我无意中听到了她与陆轻舟大人的谈话。”
祁渊听她刻意压低了的气声,嗅闻她唇畔酒香清冽,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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