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傻子做夫郎 第65(1 / 3)
陆轻川闻言,沉静的眼波微动,“祁渊今天去了柳家?”
周琦连连点头,故意引导道:“儿子听说柳如晦被他气得拍案而走,母妃,那柳家与我们本就不算绑死了的一条心,眼下他与祁渊闹得如此不快,我们何不趁此趁热打铁?”
殿内静默了片刻。
陆轻川侧首看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祁渊这个早该在去岁就死了的变数,确实给他们造了不少麻烦,周琦话里透露的危机,也确实触动了她心底的顾虑。
陆轻川手指无意识轻抚过窗棂上的雕花,有些事情,她也想早些定下来,以求万全。她转身,目光重新落回儿子身上,清雅的面容掠过一丝极淡的锐利,“既如此,便依你之意,传信出去吧。但切记事急更需缜密,不可有半分差池。”
周琦眼中骤然爆发出亮光,重重应下:“是!儿子明白!”
更深露重,一名心腹宫人悄无声息地避入夜色,向着宫外疾驰而去。
另一头,悄无声息里,也有几封信悄然递向御前……
剪竹园,祁渊裹着一身深夜的寒气归来,眉宇间冷冽而疲惫。
室内暖意融融,床边纱幔低垂,其上少女睡颜依旧酣甜,仿佛将外间的一切风波都置之度外。
祁渊在围炉边烤热了身子,蹑手蹑脚地掀开锦被一角躺下。几乎就在他落枕的瞬间,身旁熟睡的少女似有所感,无意识地嘤咛一声,便自然而然地翻身,手臂软软搭在他的腰间,柔顺发顶在他肩窝极自然地蹭了蹭,发出几声模糊不清的呓语,丹香随她气息一起吐露。
窗外冬夜风声依旧凝重,祁渊心底纷扰却忽然一扫而空。
他唇角不自觉扬起一抹温柔弧度,伸出手,极轻极缓地拍抚着沈鱼的后背,哄着她一起再度沉睡……
时值年底,众人皆忙。
周琦虽在事发后第一时间派人接洽柳如晦,但显然,祁渊的“回敬”来的更快些。
第二天还未开朝,关于周琦的几桩弹劾已然传遍朝野。
从几处皇庄田亩管理不善、侵田驱民引发民怨,到其关联的几家皇商阳奉阴违、中饱私囊,更致命的是,翻出了他在川州督办事务时,大摆官威、劳民伤财,并与地方官员过从甚密、颇有勾结的旧账。
每一项罪名都证据扎实,足够让周琦在御前焦头烂额地解释许久。
然而,比面对父皇的震怒更让周琦难熬的,是来自母妃陆轻川的诘问。
后宫殿内,熏香冷冽。陆轻川听完内侍禀报的弹劾内容,额角青筋微不可察地跳动了一下。她屏退左右,声音冷得像冰:“本宫当初助你去川州历练,是望你增长见识,在地方积累贤名,为你日后增添筹码!不是让你去当土皇帝,耍威风!你现在离那个位置还差得远!”
周琦心中惶惧,却强自辩解:“母妃息怒!祁渊手握这些证据已久,此时发难,定是被逼得不得不提前动用!这说明他也没别的后手了,未必不是好事!”
“逼他?”陆轻川敏锐地捕捉到这个词,眼眸微眯,冷声追问,“你拿什么逼他了?”
周琦一怔,自知失言,他深知若想求得母妃全力周旋,此事便无法隐瞒,只得咬牙偏头,将昨日意图强掳沈鱼未果之事低声和盘托出。
“胡闹!”
陆轻川玉面含煞,怒意比方才更盛十分。她宁可儿子是谋划大事时出了纰漏,也无法忍受他竟在如此紧要关头,因这等上不得台面的私欲而行此蠢事,徒留把柄!
周琦见她怒极,垂首讷讷:“儿臣知错……那、那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母妃?”
良久,陆轻川压下怒火,轻叹道:“昨日既已送信给柳如晦,他今日理应进宫述职。届时,我会亲自与他谈。”
周琦闻言,长舒一口气,连忙上前想搀扶陆轻川歇息,莫急坏了身子。
陆轻川却轻轻拂开他的手,语气带着难以掩饰的嫌弃:“你且回自己宫中去,这些日子安分读书,静思己过,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再出宫厮混。”
周琦不敢再多言,灰头土脸地退了出去。
只是这尾巴夹紧的二皇子一回到自己宫中,又渐渐恢复了气焰,想着只要母妃肯出手,必能化险为夷。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所愿。这一天,柳如晦并未如预料般进宫。
第二天、第三天,依然不见踪影。
朝堂上的弹劾却并未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之势。
皇帝将周琦叫到跟前,面色沉肃地严词问话。若再无法自证清白,他这皇子的地位恐怕真要动摇了。
这样压抑的日子又过了三日,周琦掌缘的伤口结了痂又被他焦虑地挠烂,如此反反复复,伤口不仅没好反而还严重了许多,隐隐溃烂发臭。
当陆轻川再次来到他宫中时,正看见内侍在帮周琦挑着伤处的腐肉。
陆轻川鼻尖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仪态端方地坐下,语气幽冷:“今日午后,我在御花园与入宫面圣的柳如晦‘偶然’见到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