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孑影林间诉旧事长风雾里送爱女(2 / 3)
最终进了七星楼。”
“那是个人吃人的地方。为了让她活下去,我求楼主让我亲自训练她。小七的一招一式,都是我亲手教的。”
天枢慢慢道:“但我从未告诉她我是她哥哥。七星楼是以恐惧构筑的地方,而不是亲缘。若有了软肋,我们都活不长。”
“两年前,小七在一次任务中失踪。七星楼给每个人都喂了牵机毒,若不按时服用解药必死无疑。我一直以为……她已经死了。”
听他此言,江捷也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会出现在青禾的家中——他定是为了解身上的毒,或是寻找解毒之法。
“她没死。”江捷突然插口道,“宋还旌让人换了小七全身的血液。”
天枢一怔,随即淡淡一笑:“原来如此。宋还旌……倒是好手段。”
两人之间陷入沉默。
天枢转过头,透过窗棂看向标王府的方向。
“你们把她养得很好。”
他闭上眼,似在回忆过去,声音里温柔又酸涩:“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她笑过了。”
“我今天看到她穿粉色的裙子,很好看。”
江捷看着他,心中不忍:“你跟我回去吧,跟她说清楚。她若是知道还有亲人在世……”
“她还不敢见我。”天枢打断了她,“我是她在七星楼的噩梦,而不是哥哥。”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特制的信号弹,放在桌上推给江捷:“先不必对她说这些,让她跟着你们吧。”
“你回去对她说……我已经离开七星楼了,我是为了躲避追杀才藏在这里。希望她保密,不必对别人说见过我,更不必怕我。”
江捷拿起那个尚有余温的信号弹,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她转身欲走。
“江捷姑娘。”
天枢在她身后轻轻开口。
江捷停步。
“她原来的名字,叫做李庆宁。”
普天同庆,福寿康宁。那是父母对她最美好的期许,却在七星楼的血腥里被埋葬了十几年。
江捷心中一颤,没有回头,只是郑重地应了一声,走进了夜色中。
……
回到标王府,江捷费了好一番口舌。
她对惊魂未定的小七解释,天枢已经背叛了七星楼,不再是杀手了,他出现在这里只是为了躲避追捕,绝对不是来杀她的。
顾妙灵在一旁帮腔,冷冷地分析利弊,好说歹说许久,小七才终于止住了颤抖。
“真的吗?”小七红着眼睛,死死抓着江捷的袖子,“他真的……不是来抓我的?”
“真的。”江捷摸了摸她的头,“他为了自由,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小七,从今往后,你可以不用怕他了。”
小七吸了吸鼻子,终于慢慢松开了手,缩回了被子里。
第二天,行囊已经收拾妥当。为了对付从未见过的“睡尸毒”,江捷带上了能带的一切药品。
当晚,江捷来到堂前,向父母辞行。
琅越人只拜天地与祖灵,对父母尊长,行的是立身抚胸礼,从不下跪。
江捷站在堂下,脊背挺得笔直,右手按在左胸口,向父母深深低头行礼,随后说出了去向。
标王听闻女儿要去那兵荒马乱的响水山,眉头紧锁,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简直胡闹!”标王声音低沉,压抑着怒气与担忧,“你才回来几天?那响水山如今全是流民和溃兵,杀人不眨眼!你已经不是潦森王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如今又要去送死吗?”
江捷抬起头,目光平静而坚定:“阿爸,我若留在这里,看着远方战火而无动于衷,我的心就死了。”
“活着总比心死强!”标王站起身,想要以此生从未有过的严厉命令她留下,“我是你阿爸,我不许你去!”
“你忘了吗?是你给她取名‘森冠’的。”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蓝夏,忽然开口。
标王一怔,转头看向妻子。
蓝夏没有看丈夫,而是看着站在堂下的女儿。她的目光细细描摹着女儿的眉眼,那里有着和年轻时的标王一模一样的倔强。
“你当初给她取这个父名,不就是因为她幼时总爱攀上最高的树冠吗?”蓝夏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敲在标王的心上,“那时候你就说过,这孩子心气高,也野,关不住的。”
她站起身,走到江捷面前,伸手理了理女儿耳边的碎发,眼眶虽然红了,嘴角却带着作为母亲的包容笑意:“如今她大了,‘江边迅捷的风’,风也是关不住的。你若把风关在屋子里,风也就停了,死了。”
标王看着妻子,又看了看站在那里不卑不亢的女儿——那个名为“森冠”的孩子,确实从未甘心只待在树下。
他张了张嘴,最终颓然地坐回椅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他也明白。他们的女儿,从来都不是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是属于山林和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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