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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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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什么时候摘掉“侵略物”,杨慕灵想了很长时间,结果是必须这样做,但什么时候做,如何安排时间,处理后续……以及她要不要和它告别。

这些问题像旋转的齿轮,一环扣着一环,不停的闪过,她无法停止思考,她也害怕退缩。

杨慕灵坐在马桶上,手里搓着透明药袋,此时距裴砚深离家已经三个小时左右,天色擦黑,他应该到酒店了,或者正在应酬。

走前,裴砚深嘱咐她好好在家等她回来,有事要跟她说。

不知道裴砚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会是什么表情,生气?难过?冷漠?

杨慕灵浮现出他对应的神情,忽而扯出一丝笑。

打开袋子,一口咽下了药丸,药的苦涩黏在上颚,每一次咽口水,都能重新体会一遍,从舌根顺着食管流经五脏六腑,苦越来越浓,肚子里翻江倒海,连带着痛,流出红色的血。

蜿蜒不息,绵延不绝,反复要流干、流尽才能终止。

杨慕灵双腿发软,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不停的淌,一手按着肚子,一手去抓台面上的抗生素,她对于医生的建议用量不太记得了,凭借下意识的求生意识,吃了大半抗生素。

她不知道有没有流干净,这时候吃符不符合要求,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台盆里的水漫出台面,整个人蜷缩在瓷砖上,冰凉的水感在心理上缓解了一丝痛感,伸手狠抓了一把水,又顺着指缝溜走了。

杨慕灵觉得没那么难受了,甚至痛感也消失了,连带着意识变得模糊,她似乎听见有人撞门,紧接着被熟悉的怀抱包围,好像她刚晒完的充满太阳味道的被子,炙热的烘烤她、包裹她,然后进入香甜的梦境,失去意识之前,最后叮嘱自己,明天一定要点一个草莓味蛋糕。

最近杨慕灵的状态太过于听话,虽然是不是露出自己的小脾气,但裴砚深知道,这只是她想让人看到的。

裴砚深坐在候机室,刚跟家里通完电话,佣人说,他走后,杨慕灵一直在卧室休息,吩咐不让人打扰,晚饭也取消了。

裴砚深思索一会,给杨慕灵发了几条消息,没见回信,隔了会,又打了通电话,还是没人接。

裴砚深轻点手机背板,节奏不断加快,他的心也像被掉在半空,惶惶不安。

助理上前提醒他登机。

裴砚深没动,缓了两秒,“取消行程,回家。”

“那陆总那边……”

“再约时间。”

在黑幕落下的最后一刻,裴砚深赶回来了。

抓住一个女佣开口就问,她呢。

女佣来不及惊讶,如实说到,杨小姐,一直在卧室休息,没下来过。

“一直没出来?”

“是的。”

不对劲,失联,没人守着。

裴砚深又愤怒又害怕,大步冲向了卧室门口,压住自己踹开门的动作,敲了两声门,没人应。于是直接结果佣人的备用钥匙开了锁,主卧没人。

卫生间里响着涓涓细流。

裴砚深吐出口浊气,还在就好。

走至门口,敲了门,叫了她几声,为了最后确认。

里面除了水声,竟然静悄悄的。裴砚深顿感不妙,后背发凉,门缝渗出薄薄一层水,隐隐有没过脚面的趋势。

裴砚深当机立断的开门,拧不动门锁,大声对里面喊,“杨慕灵,离门远点。”

不管她有没有应答,后退两步,一脚踹开了浴室门。

被眼前躺在血水中的杨慕灵惊的一颤,身体先一步大脑作出反应,把她半抱在怀里,摸她的额头,有点冷。接着哆嗦的探她的鼻息,还有。

裴砚深悔恨梗在心头,来不及多想,抱着杨慕灵大步往外跑,大喊着,“叫救护车!叫医生!快!快啊!”

坐在手术室外的裴砚深并不算体面,血污的衣衫带着冰冷的水痕,贴在皮肤上,湿冷的往上爬。

手边是助理刚送来的换洗衣物,以及佣人收拾好的杨慕灵住院需要的生活用品。

一些衣服和洗漱用品,是她常穿的那套。手术室灯的红光打在上面变成了奇怪的红。裴砚深收回欲触碰的手,捏紧包带。

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明明走之前还是好好的,那样乖顺,果然都是骗人的,她是一只狡猾的狐狸,露出她柔软的肚皮,就能让猎人心甘情愿的离开。

自己怎么能信了她呢?留下来或者把她带走、带在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能随时抚摸她光滑的皮毛,逗弄她锋利的尖牙。而不是转眼间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枯败模样,让人看了心痛。

裴砚深别过眼,不去看病房内安静躺着的杨慕灵。

医生简单的给裴砚深沟通了病情,“给杨小姐做了清宫手术,已经脱离生命危险,后续……”

裴砚深的耳边一阵盲音,呆愣且不可置信的重复那几个字,“清宫手术?”

“嗯,对,杨小姐虽然妊娠周期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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