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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克斯·冯·福克斯(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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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大学图书馆后的长椅见面。我们继续讨论模形式与素数分布之间的桥梁问题,尤尔根提出了一个用代数几何中的“簇”来重构某些数论函数的设想,虽然跳跃,但伊丽莎白及时指出了其中几个需要严格化的环节。阳光很好,远处传来手风琴的声音。

&esp;&esp;“所以说,如果我们考虑这个代数簇在特定素数p处的约化,”伊丽莎白用铅笔在笔记本上画着示意图,“那么对应的l-函数的局部因子……”

&esp;&esp;“就与zeta函数的零点分布产生了联系!”尤尔根兴奋地接过话头,但随即皱眉,“可是怎么证明这种联系不是偶然的?我们需要一个函子性的对应……”

&esp;&esp;我听着他们的讨论,脑海中同时构建着两个模型:一个是数学的,关于代数簇与l-函数的深层结构;另一个是社交的,关于下午与菲利克斯的会面需要达成的目标。两者都需要清晰的逻辑和适当的策略。

&esp;&esp;我们花了两个小时讨论,直到正午阳光将树荫逼退到脚边。

&esp;&esp;“我要去打工了。”伊丽莎白看了眼怀表,“下午在我父亲所在的报社有一份校对兼职。”

&esp;&esp;尤尔根伸了个懒腰:“我也该回去继续写项目报告了。导师下周叁要检查进度。”他看向我,“露娜,下周还见面吗?我可能找到了那篇关于筛法与圆法结合的意大利语论文,但需要时间翻译……”

&esp;&esp;“可以。我周日都有空。”

&esp;&esp;走到住处楼下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前。

&esp;&esp;菲利克斯·冯·福克斯。

&esp;&esp;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露娜!”

&esp;&esp;“菲利克斯。”我走近,“我们约的是下午。”

&esp;&esp;“我知道,我知道。”他局促得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合上书,“抱歉,我提前结束了上午的安排,去了图书馆,今天读到海德格尔的《存在与时间》时,有一段关于‘被抛入世’的论述,让我突然想到我们上周的对话……”他顿了顿,“我是不是太冒昧了?”

&esp;&esp;他说话时手指轻轻摩挲着书的封面,那是海德格尔着作的初版,装帧精美。

&esp;&esp;我观察着他的表情,真诚的歉意混合着一丝期待。这不是精心策划的“突袭”,而是&esp;一时兴起的表现,通常与“单纯”“不擅社交算计”相关联。

&esp;&esp;“我刚和朋友见面回来。”我说,“你等很久了吗?”

&esp;&esp;“不到半小时。这棵树荫很舒服,而且,”他指了指我公寓的窗户,“我猜那是你的房间?窗台上放着一个小狐狸玩偶。”

&esp;&esp;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确实,我今天出门前把lorelei放在了窗台上“晒太阳”,这是我从柏林回来后新养成的习惯。

&esp;&esp;“她叫lorelei。”

&esp;&esp;“莱茵河的女妖。”菲利克斯轻声说,“用歌声诱惑船夫的传说。但你看她的样子……更像是在守护。”

&esp;&esp;这个解读让我停顿了一瞬。大多数人将lorelei视为诱惑者或歌者,但“守护”……这是一个新的映射。

&esp;&esp;“要上来吗?”我问,“外面热。”

&esp;&esp;“可以吗?不会打扰你?”

&esp;&esp;“不会。”我取出钥匙打开门,“请进。”

&esp;&esp;菲利克斯的目光迅速扫过客厅,扫过沙发上的书籍片刻,然后礼貌地移开。

&esp;&esp;“请坐,要喝点什么吗?只有水和速溶咖啡。”

&esp;&esp;“水就好,谢谢。”

&esp;&esp;我倒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他。他在沙发上坐下,将海德格尔的书小心放下。

&esp;&esp;“所以,”我端起自己的水杯,“海德格尔让你想到了我们的对话?”

&esp;&esp;“是的。”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握住玻璃杯,“‘如果我们把‘过去’理解为已经确定的存在者,那么过去的‘可知性’似乎是自明的。但海德格尔强调,此在的存在方式是对其存在的理解,而理解总是面向未来的筹划。那么,‘过去’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可知’?是作为静态的档案,还是作为被当前理解重新编织的叙事?”

&esp;&esp;从一个具体命题出发,迅速关联到理论框架,并提出精确的问题。

&esp;&esp;“从数学的角度看,‘过去’是一个已收敛的序列。”我说,“每一项都确定,无穷多项的和可能收敛到一个确定的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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