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美梦(2 / 2)
一番查看后初步定论是慢性损伤,医生皱着眉问她旁边坐着的女人,
“姝姝啊,这伤怎么拖了这么久?”
温什言等着听她的回答,家丑不可外扬,这谁都知道的道理,但姝景除外。
“她爸关了她一个月,拖着伤去检查的时候,那老头说错过最佳治疗时期了。”
医生愣了一下,去观察温什言的表情,她倒没什么,早已习惯。
软组织、关节或神经的损伤没彻底恢复,后续反复受力加重了问题,先前在哪个医院检查的?伤病哪有最佳治疗期错过就不治了的。“
这话问的温什言,她撑着下颌,摇了摇头,问医生,“还有的治吗?”
“再延误下去,慢性炎症、组织粘连都可能会进一步加重,后续无论是药物物理治疗还是康复训练,效果都会大打折扣,幸好现在来了,肯定有治。”
这时她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一下,有消息,她那时候很想说能不能说简单点,前面是真听不懂,后面听见有得治点了点头。
最后先观察下,约了周六的治疗时间。
姝景出去皱着眉,温什言先一步替她解决问题,“周六我自己来。”
她点了点头,就回公司去了,嘱咐她不要乱跑,温什言没坐她爸留下来的车,自己打了辆车,目的地是尖沙咀钟楼,听说那里可以看见维多利亚港的全景。
当她真的身处之地时,才发现世界是多么的梦幻,尖沙咀海滨长廊,已经临近夜晚八点,温什言站在海廊中部分,咸湿的海风糅杂着远处货轮的气息,她看见了黑荡的海面被远处大楼射影的波光粼粼,成就了一片流质的、喧嚣的星寰。
她才想起来,手机里两条未读的消息。
那两条都是杜柏司的。
最后一条是温什言在看手伤时,他对于未回复消息的不满,她没理,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这边安静,那边接的很快。
她没开口,只是让话筒接收维港的风声。
那边声音响起,
“在哪?”
“杜老师这算什么?”
温什言故意挑逗他。
“关爱学生。”
杜柏司说的不假,就好像真的像他的话一样。
温什言撇了撇嘴,心想他是看不见的,“我们班主任都没你来电勤快。”
那边沉默几秒,好像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和我有什么关系。”
沉稳、冷漠
“我在尖沙咀,维港好美。”
温什言的声音很开心,仔细听的话,能听出几分娇意。
电话那头金属“咔哒”一声,杜柏司点了根烟,他现在靠在阳台上,听着姑娘沉浸于维港的景色,喉咙莫名干涩。
“你在那干什么。”
温什言重新把电话贴近耳面,眼眸清亮,即使目光在深邃的人,都会和她一样,让她想到了杜柏司如果也在这里的话,维港的景致,想必会更添一分令她心折的美。
“散心。”
她撒了谎,反正她也没有要告诉他真相的想法。
“骗子。”
他冷斥。
温什言笑笑,反正他也会一秒猜出真假。
又是一顿沉默,三分钟后,温什言身边渐渐聚拢了几名游客,有个女孩子兴奋的喊:“今天有烟花哎!八点半就开始!。”
温什言转收回视线,问那边“现在几点了?”
杜柏司抬腕,嘴里的烟吐一口,声音很哑,嗓子越抽越痒。
“在你的西边。”
温什言看过去,原来这个地方的钟楼能看见钟啊,分针停留在29分,而秒针的那一圈就快转完。
就在时间过完最后十秒的时候,她又问,“现在呢,杜柏司,现在几点了。”
杜柏司低眸,再次看手腕处的表,温什言觉得激动,维多利亚港放起了漫天的烟花,水不再是暗的,映照出模糊的景色,尖叫声响彻整个海湾,很美,很美。
在这盛景中,电话那头响起一声流利的粤语,
“香港晚八点半正,十二秒。”
她呆住,他烟哑的声线,略带冷感,却突然变成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纽扣,仿佛温什言一生做不完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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