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间依旧歌舞升平(6 / 24)
人都可以成为圣母玛利亚。
时隔一年多,简灵已死,信中的习女士接待了她。
陆拾慧给她钱,她不收,但彼此都心知她要付出的价格。那些东西拿到手后陆拾慧才意识到简灵为什么会要求她照顾自己的儿子。
她把那张光盘放到简梦的面前,淡声道:“他需要的不是钱,是有人能保护他的儿子。”
简梦盯着那薄薄的一片光盘,心怦怦地跳,跳得她整个胸腔都生痛起来。可她的心里却那样快活,因为她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证据,足以再一次掀起风浪,把那些人推到风口浪尖的证据。时过境迁,他们手中的权力已经被削弱,不少人等待着时机把它们拉下马。她也是其中的一员。
但陆拾慧接下来的话让她的热血冷却:“但是证据不全。”
“另一部分应该在他儿子手里。”陆拾慧说,“他不相信我。”
但他知道如何让陆拾慧不得不答应他的请求。
一切本不该如此复杂。但她去得太晚了。
现在简一是谢兰的情人,而谢兰把他攥得很紧,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陆拾慧跟谢兰谈过,话一出口,上一秒还在跟她谈笑风生的谢兰,下一秒虽还笑着,但神色已经冷了。
“谁照顾不都一样,”谢兰轻飘飘地揭过,“以后再谈吧。”
陆拾慧的心沉了沉。但她很快换了说辞,提出想跟简一见一面。
谢兰笑意彻底消失:“算了吧,他不爱见人。”
不爱见人的简一最近经常被陆恒启约着出门。
过去谢兰不管他这些。最近反而在意了,给他找了两个保镖——原本是五个,但出门一次实在太尴尬了,简一特意跟谢兰提了,就缩减到了两个。司机谢兰也给他配上了,他到哪都有人接送,可以说很是让简一受宠若惊。
大概是女人大庭广众地枪击简贵平给谢兰留下了阴影?简一只能这么猜测。
他问过谢兰,谢兰说没出什么大事,人没死,报纸上也没有特别报道过此事,似乎是沉寂了。
他也没再问。他觉得谢兰可能是担心他,想到这个可能他心里就会涌出一股说不出的甜蜜。也许她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吧。就一点点,但足够令简一高兴好久。
先前大伙儿一块儿玩的那块原石切了,还切涨了,彼此都挺开心的。先规划了自己要的部分,剩余的就交给明新玉了,能赚多少随缘,主打的是自个儿开心。
简一也借着陆恒启的东风得了一套首饰。这下可不是几万的包,是近百万的翡翠,简一疯狂拒绝,但陆恒启还是那句话:“没多少钱。”
他的主业是全职儿子/丈夫,副业是珠宝设计师。他拿过几个还算有名的奖,开了家工作室,赚得钱也不算少,但比起他妈和他前妻,确实不够看。
跟他玩在一块儿的也大多是有点事业或全无事业的先生太太,主要的作用就是成为家里最昂贵的摆件。当然,做摆件也并非是全然安稳的一件事。
闲聊中,简一听一位摆件说起他丈夫出轨的事,对方比他年轻,最重要的是能生育。他跟丈夫结婚八年一无所出,为了生孩子打了无数针,吃了不少药,明明跟陆恒启一样的年纪,却看上去比陆恒启老上太多。
他半开玩笑地说:“我听人说,未成形的婴胎吃了能永葆青春。要么炖汤,原滋原味地喝下去;要么剁碎了和着白菜包饺子,那肉都嫩红得透皮。《本草纲目》都说了,人的骨胆血肉都可医病。1不知我这生不出孩子的病能不能医。”
“诓人的。”另一位摆件道,“我那妯娌吃了,没什么用处,味道尚可。月份稍大些,已长了些骨头,吃起来脆脆的,像荸荠。”
简一听得心惊胆战,只默默移了脚到陆恒启身边。陆恒启听罢,道:“吃这种东西,也不嫌恶心。”
“恶心也得吃嘛,不然外头彩旗飘飘,屋里的红旗地位也不稳呐。”
大部分的摆件多是高嫁,即便是门当户对的婚姻,也暗藏着玄机。女儿没有儿子值钱,oga没有alpha值钱,这是不曾明说但显而易见的潜规则,人人都主动或被动地遵守着。像陆恒启这样还有娘家撑腰的很少,社会似乎是默认了oga一结婚就不再是父母的孩子了,而是alpha的奴隶。
“那小贱蹄子也是嚣张,我就怕他到时候生下个男a,那岂不是要骑到我脸上来。”摆件一脸愁苦。
他的担心并非空穴来风,因为他属高嫁,自家比起丈夫家差多了。
过去,20岁出头的他嫩得像一掐就能出水的荷叶根,纤瘦袅娜的姿态引人遐想。他被星探挖掘,去演了几部电影,出了名,大家都称他为玉男掌门人。因而,他结识了大他十三岁的丈夫,抛弃了事业,步入了婚姻。
可惜色衰而爱弛,如今新人欢笑,不闻旧人恸哭。他又如何不忧?如何不怕?他已非昔日风光无限的大明星了。
有人建议他:“你不是缺个孩子么,拿他的就好了,给些钱就能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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