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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他直接拨通了戈修元的电话。

“嘟……嘟……嘟……”一片忙音。

禾暖点开微信,滑到最下面,才发觉两人已经十天没联系过了。这并不奇怪,戈修元忙得很,整天飞来飞去,他不找禾暖,禾暖绝不会主动找他。

况且,禾暖并不是他唯一的情人。

上次分开时,两人闹了点儿不愉快,估计一时半会儿戈修元完全不想理自己,禾暖这么想着,但还是发了微信。

没有回复,禾暖等不及,又拨通了戈修元生活助理的电话,生活助理愣了一下,然后用板平机械的声音说:“戈总去日本了,他可能没有换电话卡。”

“我有事找他。”

“我帮您联系冯特助,他和戈总一起去的。”

本以为很快就能得到回电,没想到一下午都没有消息。禾暖等得心焦,游戏也打得心神不宁,坐也坐不住,干脆跑出去逛了几圈。

期间他问了很多次生活助理,得到的回答都是“已经通知过冯特助了”。

禾暖捏着手机,有股发消息“问候”戈修元的冲动,想想又忍住了。

直到傍晚,一通越洋电话才打了过来,禾暖火速接通,里面传出戈修元欠揍的声音:“找我干什么?”

“杯赛名单里没有我,怎么回事,你知道吗?”

“啊?和我没关系,不是我干的。”

“我没说是你干的!”禾暖火快压不住了,“教练让我去找陈董,什么意思?”

戈修元沉默了好一会儿。

“说话呀!”禾暖急了。

“我哪儿知道,”戈修元懒洋洋地说,“那你去找他呗。”

“我草,”禾暖骂了句脏话,“我没有陈董电话,你发给我。”

“我也没有,要不你问问别人?”

“你他妈……”

“别他妈说脏话,整天妈来妈去,难听死了。”

“你……”

“再骂一句,我就不管了。”

禾暖迅速反应过来,“你有办法?”

“你老公什么时候没有办法。”

“滚……”

“嗯?”

“……”禾暖咬咬后槽牙,要他说一句软话,比登天还难。

“你求人就这种态度吗?”

“别教我做事,你就说行不行?”禾暖豁出去了,“不行我找别人。”

戈修元幽幽叹了口气,“这样,你明天买机票来日本,我就帮你解决。”

“你有病吧!我还要比赛!”

“爱来不来,你自己看着办。”戈修元好像生气了,“啪”的一声直接挂断了电话。

“嘟嘟嘟——”,禾暖盯着黑黑的手机屏幕,发了会儿呆。

日本,以前戈修元带他去过。禾暖是个不折不扣的二次元,某年初夏,戈修元说带他去秋叶原,禾暖就兴高采烈地去了。

秋叶原是去了,但只去了一天,剩下半个月,他都在京都一所私人禅宗茶庭中度过。

戈修元把他按在榻榻米上肏,樟子纸隔栅拉开,禾暖一扭头,就能看到低垂的黑色廊檐,庭院中草木葱郁繁荫,石灯和水钵小巧精致,青苔绿了一地,洁白的飞石点在其中,幽森孤寂,朴素清冷,看久了便心生落寞,愁绪万千。

禾暖总觉得自己在野合。

做爱应当是热烈的、艳色的、汗水淋漓、充斥着淫声浪语,可禾暖回忆起来,却像一部无声黑白的老旧默片,冻结在石灯冷幽的一簇灯火里,被粘稠的浓绿吞噬。

那十几天,禾暖过得浑浑噩噩,只剩下最原始的生物本能——吃饭睡觉做爱,他像一只漏水的皮囊,只剩上下两个孔洞,下面的合不拢堵不上。

他连内裤也没有,被逼得只穿一件大红的女式和服,露出修长的小腿和一双白色棉袜,下体空空荡荡,戈修元撩起后裙摆,就能非常方便地临幸他。

禾暖的思维越来越混沌,心中却燃起了一把火,越来越焦虑,越来越狂躁。

禾暖很压抑,他发疯嘶吼,把青苔踩得乱七八糟,推倒石灯,拔掉植株,庭院立刻变得丑陋,戈修元从背后抱起他,压在回廊的地板上,钝刀子割肉,慢慢地进入。

第二天,他们就离开了茶庭,走出竹扉的时候,禾暖感觉自己从地狱重新回到了人间。

从那以后,禾暖就对日本有了阴影,不过秋叶原还是要去的,京都就算了。

手机震动,戈修元发来了地址——正是京都那所私人茶庭。一瞬间,禾暖杀人的心都有了。

十分钟后,生活助理发来了航班信息,三小时后飞大阪。

禾暖深呼吸几口,他不想去也得去,他逼着自己接受,在戈修元面前,他从来没有说不的权利。

他像被套了一副沉甸甸的枷锁,拘在无形的牢笼中,远在千里外的戈修元拉动狗链,他就被押上了飞机。

十一月份的京都,正是红叶季。连夜从大阪赶到京都,又坐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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