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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说是最难以喻人的耻痛。

“是……我哥……亲哥……”

严在溪近乎是用气声说出来的,他不敢看赵钱钱的眼睛,无法承受的羞耻像一记惊天的耳光,打得他大脑在嗡鸣中渐渐停止运转。

严在溪毫无廉耻之心,但严怀山有,他替他哥感到无法负重的耻辱与罪恶,他是严怀山身上唯一的污点。

赵钱钱定定地看他。

不知过了多久,她沉默着从黑布里取出带来的牌位,放在严在溪手上,难得温柔地笑:“她叫闫敏,我们的事情被家里发现,跳楼走的。”

严在溪慢慢和她对视,呼吸沉重。

赵钱钱极快地眨眼:“你看,每个人都有秘密。”

下午五点三十七分。

赵钱钱依靠在严在溪肩膀上,两人注视着波涛汹涌的海面。

天要黑了,海水一片沉蓝。

沙滩上的人渐渐多起来,不远处传来嬉戏的喧闹,还有小吃摊食物的飘香。

“钱姐,”严在溪轻轻叫她,说:“我饿了。”

赵钱钱直起身拍他:“干嘛?使唤我给你买吃的啊?”

严在溪嘿嘿一笑:“我身上没钱,马上就去机场了,你最后请我吃个饭呗。”

赵钱钱提着裙摆起身,不情愿地说:“服了你了,你要吃什么?新娘亲自去给你买。”

“都行,”严在溪肆无忌惮地笑:“有肉就行。”

赵钱钱拿着钱包还没走远,听到严在溪远远地叫:“钱姐!再买瓶汽水儿!”

“要——冰——的——”

“知——道——啦——”赵钱钱暗自骂他蹬鼻子上脸,屁事真多。

下午五点四十九分。

赵钱钱拿着两个热狗,拎着两瓶冰可乐走回来,没好气地抬眼:“我买回来了——”

话音在嘴边顿住,他们方才坐的地方东西散落一地,没有严在溪的身影,地上有一滩血。

在月光下,血是黑的。

同身后洒下月光的海面同色。

下午六点三十七分。

严在溪预订的航班未能登机4人,按时起飞。

下午六点五十一分。

严在溪后脑在剧烈的疼痛中惊醒,眼前一片漆黑。

他猛然抬头,面颊狰狞起来,鼻腔里能闻到咸腥的铁锈味。

严在溪鼓动着快要爆炸的太阳穴,他记起赵钱钱刚走不久,就来了两个男人要绑架他,他挣扎着从两个人的包围里挣脱出来,正要开口大叫,猛然被人从后脑打了一棍,发间流出着黏稠的血液。

右耳耳朵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剌了一下,破了个口子,泊泊流了血出来。

耳朵里回荡着逃不开的嗡鸣。

当啷——

严在溪下意识想要用双手撑起自己,但手臂被绑在身前,他反应不及时,差点趔趄了一下,跌倒在地面,冰凉的触感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当啷的脆响,用力扯了一下,没扯断。

严在溪这才意识到,绑在他腿上的,是一条镣铐。

他朝黑暗里骂了一声,朝四面八方吼叫:“谁!你想干什么?!要钱的话我给你我哥的电话,多少钱他都出得起!”

低哑的嘶吼在空旷的场地传来了回响。

无人应答。

严在溪的胸口不断上下起伏。他感觉有股热流自头顶流下,划过眼皮,他不得不眯起半只眼睛。

下午六点五十三分。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严在溪好像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操!怎么把人打伤了?!”一个男人气急败坏地质问。

另一个人迫切地解释:“他力气不小,把二才都打进医院了,差点没抓住,我一时着急就——”

“就你妈就!”男人像是砸了什么,发出很大一声嘭响,“你他妈想死啊!老板看到,我保不了你,我都自身难保!操!”

“想办法,快点找医生来!”

“想什么办法。”

一道冰冷的声音漠然响起。

男人害怕又恭敬地唤道:“老板。”

外面登时陷入一派死寂。

紧接着是几声皮肉相撞的声响,而后彻底没有了声音。

严在溪着急地喊起来:“喂!你们外面的,能听到我说话吗?!要多少钱,你们让我给我哥打电话!我哥和我关系很好,只要听到我声音,我哥会给你们钱的!”

有脚步声在朝关着他的屋子靠近。

严在溪拼命摇晃脚上的铁链,试图在绑匪进门前挣扎出来。

吱呀——

门被缓缓拉开。

随着缝隙渐大,更多的白色光线从门缝里渗透进来。

屋里没有开灯,男人站在完全敞开的小门前,背后亮起的光源照出他高大、危险的轮廓。

严在溪咬牙挣扎地幅度更大,他徒劳无功地用尽全身力气拽动被铐在铁杆上的脚链,冰冷发出泠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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