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1)
宋宴清绕开话题:“冰雹之灾来得急,附近应当还有不少人受伤,是否也无处求治?”大夫都叫叛军管束着,没有人身自由,出诊也得看叛军允许。“你倒是个好人,这事儿我同意了,会着人去办。”神女给了好处,又拉拢他:“其他人都不似你好心,不若你就留下来,继续帮帮姐姐?”“不行。”宋宴清叹气一声,小声道,“不瞒姐姐,我父亲亦恐命不久矣。”“你父亲……”说到这话题,神女自然会想起自己刚死的父亲大神仙。她爹死了,还成了二军师行事的工具。不过留了个好名声,这也是神女没阻止的原因。“既然你要走,那其他事还是少做吧。”神女佯装好心,指点小王公子,“尤其二军师、三将军那两人,小心又强留你。你既心善,他们就有的是法子对付你。”宋宴清乖乖点头,一点儿也看不出是个爹死了会笑哈哈的不孝子。二军师和三将军都有强留他的黑历史,相信姐姐有什么不对呢。目前宋宴清最需要的,也正是神女的信任和纵容。随后叛军忙着安排大神仙的大葬,要求是隆重又快速,正好将大神仙下葬之日安排在叛军再次出征之时。宋宴清打赌,这绝对是因为二军师信了“哀兵必胜”的童话。军队整体的情绪和氛围,当然能影响战事。但抛开这些细节来看,一支军队最重要的绝对实力、清醒服众的指挥头脑,叛军都缺失。叛军的战事计划是直线推进式,再经两战,叛军将会从水路突进,去袭州府。可当地知府本出自武将之家,且还有儒将领兵的经验,州府青年习气本也偏好勇武,却被调|教得服服帖帖。来时宋宴清打听叛军消息时,就听闻过对方的盛名。虽无正经的大规模军队可以控制,但其守城、反击能力绝对很强。何况有过年的准备时间,恐怕前面两城也早做好了准备。所以宋宴清可以肯定地说,叛军全胜的战绩很快就将迎来艰难的挑战。而宋宴清则是在二军师等人忙碌时,开始他的下乡后方送温暖,一如之前增添着神仙教的传说度。比起大神仙与神女来,宋宴清这个小神仙还有个绝对优势——身体棒。比如他靠着力气大,可以力顶拉车的牛,救下险些翻车从高坡滚落的一车人。再比如他可以喊出一个路边人的名字,当对方好奇求问时,告诉对方与其同伴:“我在远方听见了你的名字”。他远远地听闻了对方的姓名,对面的人却以为陌不相识,是神异之处。比如他还能发出很洪亮、穿透力十足的“神音”。再比如因为有大夫看病而得治的正常人,也会想着这什么破教总算有个正经人了。做这些事时,宋宴清没带展勇,反而带上了梁山。
梁山一边跟着这位皇子行好事,一边灵活地偷偷地干起宣传工作。短短时日,大神仙的葬礼安排妥当,宋宴清也成为了声名大噪的真“神仙”,人人喜爱。葬礼前一日的下午,宋宴清正给一群人教学一个幸运小孩的名字。对方有个有趣的名字,叫“铁桶”。之所以不叫铁蛋、铁柱什么的,是因为前面的哥哥姐姐占完了,他出生时家里缺个好桶,所以便成了铁桶。宋宴清教完字的写法,问道:“你们还见过什么铁做的东西?”诸如柴刀、菜刀、锅之类的日常器物纷纷出现。“拿锅打个比方,正常的好锅会不会漏水?漏就坏了?对不对。”“好的铁桶也是如此,滴水不漏,且因为铁的质地坚硬,常常用来比如牢不可破的东西。铁桶一般的城池、铁桶一般的军队……”遭人打断:“小神仙!军师寻你。”翌日,即将埋葬大神仙的山上。宋宴清扛着哀旗,走在队伍的最前方。他人刚到,后面的队伍还差一点。宋宴清回头望去,所有人都落在目中。神女捧着牌位,一步步往后艰难倒退,哭得眼睛如桃子一般红肿,领着棺木队往前行。多亏还有人在一旁搀扶,否则只怕寸步难行。头披麻布的人抬着两具棺材,走在队伍的靠前方。后方的二军师、三将军身穿孝衣,后方的人则多在手臂上、腰上系着麻绳,墓地四周满是送行的百姓,面色悲戚。在小山下的位置,是此次要出征的叛军大军。他们要讲军规,反倒不比普通百姓一般自由。哀伤的氛围的确感染人,那“灭天魔、杀狗官、分田地”的口号,似乎要从田林里飘飞到山上。白事主事人主持着流程,种种仔细的繁复过程后,将大神仙的棺木放入墓坑,又让亲近之人用衣兜呈上,洒上一捧黄土。至此,不待合土将棺木掩盖,二军师开始他的出征演讲。山虽小,但亦有距离,二军师辛辛苦苦地扯着嗓子述说大神仙的功绩和为人。听得神女都快哭不出来了。实在太虚幻,不像她亲爹,好像别的人一般。但听到二军师提起大神仙严明罚子,结果死后连男嗣也无,神女还是忆起父亲去世有一份是因为自己,又悲伤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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