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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奔赴(8 /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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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酒杯被塞到手里,冰凉的触感强行拉回他的思绪。

他听到唐铭昊悠悠然说:“既然这般担心我,那你替我喝了,怎样?”

唐铭昊没有见过他醉酒的模样,此刻正面对他,眼中狡黠的光若隐若现。

池晓洲抿了抿嘴,仅仅迟疑了一瞬就接过酒杯,握住杯脚的指尖逐渐发白。

上辈子应酬之时,池晓洲频频以茶代酒,单凭诚恳、互惠互利的方案拿下各位客户。

——因为,他对自己的酒量有自知之明。

非常低,是难得一见的一杯倒。

一开始禁不住一位客户的强烈要求,池晓洲在不清楚自己酒量的情况下喝了整整一小杯。

他仿佛还能感受到凉凉的酒水滑过喉咙,却带来持久的烈火燎原。

感官停留在这一刻,之后他便什么都不记得了。

事后听刘姐说,他醉酒后疯疯癫癫,和客户搂搂抱抱称兄道弟,差点就直接站上桌子唱荷塘月色。池晓洲以抹去额头并不存在的汗作为回应。

池晓洲暗自在心里衡量了一下,比起别人发疯虐自己,还是自己发疯比较安全。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池晓洲一手拿着空酒杯垂在身侧,另一只手没功夫继续遮住靠近锁骨的脖子处,而是反手捂嘴,强硬地压下喉管中滚烫沸腾的酒精。

有人顺着他的背在帮他舒缓奔涌全身的酒劲。

池晓洲迷迷糊糊地看着眼前的唐铭昊。

还有一些距离,怎么把手伸到他背后的?况且,姓唐的会这么好心吗?

那么是谁?

他晕乎乎地阖上迷离的眼,再睁开时甚至映出水光。

清澈的池水被顽童搅浑,池晓洲精疲力竭,却始终找不到眼前的焦距。

嗅觉还未完全麻痹,除了即将席卷整个鼻尖的乙醇味道,空气中还有另一个熟悉的气味。

很熟悉,熟悉到他不由自主地搭上那人的肩,企图凑得更近以便彻底沉浸其中。

如擂般的心跳骤然变得和缓、平息,他仰头,对一身黑衣的池云尽绽出毫无防备的笑,无声道:“你来了,未婚夫。”

池云尽单手扶住根本没法自己站稳的池晓洲。

暗涌的池水从池晓洲那儿汇入,在池云尽这儿掀起惊天骇浪。

池云尽眯了眯眼,目光凝在神志不清的池晓洲脸上。

罪魁祸首纵火之后立刻施施然离去,徒留他一人经受焚烧。

池云尽现在的心情可算不上好,于是旁人便成了宣泄的渠道。

他掩在半张面具后的眼睛盯着唐铭昊,犹如鹰隼锁住猎物。

没有被遮住的嘴角扬起一个无奈的笑,朝藏不住怒意的唐铭昊道:“唐总,你看到了,美人自己扑过来的。”

“既然如此,”池云尽说着,单手甩出随身携带、平时最爱把玩的小型军刀,割断了勒在池晓洲手指上的红线,“我就笑纳了。”

隐秘的联系顿时消失,所属之物被强盗夺走。

唐铭昊失神片刻,随即很快恢复,同样勾了勾嘴角,只是看着池晓洲手上的结被一点一点解开,笑得有些勉强。

“你是?”他眼中的锋芒毫不留情地刺向池云尽。

池云尽却无谓地理了理他哥微微松垮的衣襟,没有看唐铭昊,轻松化解道:“不重要,不过唐总要拦我的话,大可一试。”

此处不小的动静又引得他人注目,离得近的几人听到池云尽这话,唏嘘叹道:“这人什么来头,敢和唐家少爷叫板?”

见过许多类似的场面,唐铭昊冷静下来,看着池云尽假笑不语。

静默片刻,一名应侍生走来,躬身对唐铭昊说了什么才退走。

唐铭昊的神色比之方才多了几分肃然,伸手拦在兄弟两人离开的路上:“未经同意,就带人离开,好像不太好吧?”

“哦?唐总的意思是,他同意了我就能带他走?”池云尽的笑看起来愉悦极了。

别人不知道他哥醉后是什么样,他可清楚得很。虽然不太想让别人看到他哥那副可爱的模样,但唐铭昊咬定他俩不松口也不行。

池云尽戴着黑皮手套,轻轻地捏了捏怀中的池晓洲的脸颊,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哥,醒醒,我们回家啦。”

酣眠突然被打断的感觉不好受,池晓洲的起床气登时上来,抬起原本埋在他弟肩上的头,转身倚着他弟环顾四周。

眼眶周围晕着一圈被酒精熏出来的浅红。池晓洲好不容易站稳、看清眼前的景象,就发现半只手臂拦在自己回家的路上。

他眯眼将视线聚焦在那只金黄色的袖子上。

金黄色,他两辈子最恐惧和厌恶的颜色。

“理智”二字于脑海中已经荡然无存,池晓洲不满地皱起眉头,一手挥开面前的阻碍。

众人再也憋不住惊呼出声。

池云尽笑得更加放肆了。

唐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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