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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也多了一份东西,桑奕明办公桌上摊着一份离婚协议,方言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桑奕明捏起那份离婚协议团成了团,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身体隐隐作疼。
姥姥姥爷从栖南那听说方言前段时间一直住在他那边的公寓里,说什么也不让方言再住公寓,离学校那么远,上下班都是个问题,早饭都没得吃。
他们既然已经知道了方言在跟桑奕明分居,虽然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也不会让孩子这么来回折腾自己,怎么说都是住在家里舒服,最起码早上晚上方言能吃上个热乎饭。
方言又搬回了大院儿里,但他也没断了看房买房的想法,只是买房不是小事,不能凑合着来,在没遇到合适的房子之前,他还想再慢慢看看。
桑奕明追到姥姥家,又睡过几次地板,方言当他是空气,但姥姥姥爷对桑奕明还跟之前一样,看到他来了就招呼他洗手吃饭吃饭,走了也嘱咐他别着凉。
倒春寒的那几天,桑奕明咳嗽得更厉害了,肺炎好起来很慢,医生给他开的药也是吃了上顿忘下顿,医生建议他住院,桑奕明不想住院,只是每天去挂个水,挂完消炎水就回家。
姥姥姥爷经常给他煮润肺汤喝,又过了一个多月桑奕明咳嗽才稍微好一点。
月底桑奕明要去外地出差,这次他带着陈助一起。
因为是大清早的飞机,所以桑奕明不用陈助接,早上约着直接在机场碰头。
陈助在候机厅的休息室里等了桑奕明很长时间,迟迟不见桑奕明,桑奕明很少会迟到,不管是开会还是出行,他会按照行程表来。
但是今天飞机都快飞了,桑奕明的电话一直不接,不是打不通,一开始拒接了两通,后来干脆直接关了机。
桑奕明还在送方言去学校的路上,他早上要出差,比方言起得早,但吃过早饭也一直不走,等着方言一起。
方言吃完早饭就往外走,桑奕明跟在他身后。姥姥在门口把方言推到了桑奕明车上,让桑奕明送他去学校。
路上桑奕明拒接了两个陈助打来的电话,他知道陈助是催他赶机的。
桑奕明的电话打不通,陈助担心他出事,就把电话打到了方言那里,方言听完电话就让桑奕明靠边停车。
“怎么了?”桑奕明还稳稳开车,“在高架上呢,不能停车,我送你去学校。”
“你今天出差赶飞机?”
“刚刚的电话是陈助打的?”
“你的电话打不通,我们目前还是合法夫夫,他只能打给我,前面下了高架之后就靠边停车,放我下来。”方言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早上如果不是姥姥推着他上了桑奕明的车,他还是准备坐地铁去学校。
现在就算掉头去机场已经来不及了,桑奕明没停车,方言一个劲儿催他:“在前面停车。”
“现在去机场也已经来不及了。”
“来不及了你早上怎么不说?”
桑奕明继续往前开,没回答方言的问题,只是跟方言说着自己后面的行程:“这次先去深圳,然后是香港,大概要十天左右。”
方言出气声很重,扭头看着窗外:“你不用跟我说你的行程,以前你也不跟我说这些,现在说这些又干什么呢。”
学校门口车多,桑奕明停在离校门口几十米远的路边,方言解开安全带,桑奕明抓住了他的手腕。
“以前我总以为,不管我去哪儿,只要回家之后就会看见你,我知道你会等我,可是现在……我怕我回来之后找不到你……”
方言下了车,转了转被桑奕明掐红的手腕,桑奕明一直看不到方言背影了才掉头。
他先给陈助打电话改签机票,又给客户打电话道歉解释了一下,说晚一点儿才能到。
陈助挂了电话就立刻敏锐地意识到,他刚刚不该给方言打电话,他好像坏了老板的事。
最近自家老板身上的低气压想忽略都难,虽然桑奕明不是会把气撒在员工头上的人,但陈助还是小心翼翼做事,生怕做错什么事再惹桑奕明更不高兴。
陈助心里也清楚,最近老板心情不好,大概率是因为跟方老师还没和好呢,他最近总在微信上有意无意向方言透露桑奕明的行程。
只是方言每次的回復都很礼貌又疏离,后来干脆直接跟他说以后桑奕明的行程不用跟他汇报,方言好像真的不关心他老板在哪里又在做什么。
这样的婚姻状况,他一个外人都感觉到了浓浓的危机,替老板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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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承的那三组照片,破碎的陶瓷系列最难拍,方言开学后有时间就会跟舒承一起边拍边磨,快一个月才算拍完。
这次方言不需要画人体彩绘,但破碎的感觉最难表现出来,最后一个拍摄是内景,需要方言躺在一堆碎瓷片中央。
方言身上虽然穿了衣服,拍摄过程中舒承也是小心再小心,但方言的手腕还是被碎瓷片划破了,流了血。
舒承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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