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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进却踪影全无。他略一思量,定是祁进醒来之后羞于面对他,便早早启程去了华山。

罢,等到祁进回来,自有时间好好教训他一番。姬别情想着,兀自清理,连床上凌乱不堪的被褥也整齐换过之后才出了门。不曾想出门便撞上了闻人宴陵,还没打招呼,就见闻人宴陵黑着一张脸:“好你个姬别情!光屁股一道儿长大,我怎么早没发现你竟是个狗东西!”

姬别情闻言一怔,这什么意思,他干了什么了他?

“昨夜你与祁进干的好事!我可听得清清楚楚!”闻人宴陵黑着脸骂他,想他好端端起个夜,没想到路过姬别情门口就听到满耳朵的脏东西,“祁进拿你当好兄弟,你居然深夜强迫祁进!”

“???”姬别情人都傻了,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谁强迫谁?闻人宴陵一看他居然不认罪,气得一脚踹在姬别情腿上:“那大半夜的祁进直喊让你饶了他,姬别情你畜牲啊!今天一早我就看见祁进惨白着脸,走路都一瘸一拐的,赶早让拔仙台的兄弟给他送去华山,逃你跟逃山匪一样!我还问他怎么了,我还说有事要跟兄弟们说,祁进愣是咬死了一个字没说就说自己是崴脚了!好你个姬别情!要不是我听见了,真让你个狗东西吃完不认账!”

姬别情听得一阵窒息好险背过气去。他还想祁进昨晚上怎么忽高忽低叫得奇怪,竟然在这儿坑他一手!

四.

姬别情本以为等自己手上这任务了结,刚好祁进也该从纯阳宫散心回来,到时候是算账还是谈心自然都有时间。

可他万万没想到,这祁进一去纯阳宫,竟然就成了打狗的肉包子,一去不返了!

祁进分明是说心悦于他,怎可能一去不回,定是那吕洞宾用了什么手段诓骗。姬别情愤愤去往纯阳,这怒火却并不是冲着祁进而来。一进纯阳地界,见到祁进穿道袍束道冠,俨然一副出家人样子,姬别情便是又惊又怒,直直抓住了祁进手腕便往外扯:“进哥儿!你跟我回家!我倒看看这吕洞宾还能强要了人不成!”

早知他要来,祁进自然避开了众位师兄姐,此时只有雪地松林,也不怕姬别情口不择言辱及吕祖叫纯阳上下听去。祁进抬手握住姬别情的手,却是颇为坚决将他的手掰了开:“姬大哥,你回去吧。”

姬别情听他拒绝,更是恼怒,却见祁进抬脸看他,眼里似是盈盈有泪:“姬大哥,你说回家,可凌雪阁是大哥的家不是我的家。纯阳宫上下视我如家人,我亦视纯阳如亲。大哥不希望我也能有家人吗?”

姬别情心头巨震,祁进在凌雪阁里确实也深受岳寒衣一系的针对,但他却不知竟至于此。祁进又是说了几句,话中去意极坚,摆明不愿跟他回去。姬别情正恼于祁进顽固,还未发作,却突然又见祁进微微垂眸,声音颇为低落:“大哥若要说那晚……你、你只当是祁进酒后轻狂,冒犯了大哥。我知大哥一心只有凌雪与李唐江山神器,无心情爱小事。那只是个意外,大哥忘了吧!”

说罢,祁进竟转身就走。姬别情一时追之不及,也心乱如麻,恍恍惚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太白山,脑中也只剩下了祁进的种种态度。苏无因见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嘬了一口茶水:“啧,看你这个样子。我都跟你说了,祁进不适合当杀手,也不适合凌雪阁。他连拦江剑都还给阁里了,一看就是铁了心要走……”

苏无因还没说完,就见姬别情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一下把他的嘲讽都给噎住了。可还没等他劝姬别情看开点,就听姬别情委屈巴巴说:“老苏,都怪你把进哥儿当外人,你就不能给进哥儿当爹吗!”

“……”苏无因差点把茶碗扣姬别情脑袋上,“姬别情,你没事吧!你有病吧!!”

姬别情是虎目含泪,转述祁进在凌雪阁没能获得家人般的温暖,这才被吕洞宾和纯阳宫骗了走。岳寒衣听着这绿茶发言心说姬别情是不是脑瓜子离家出走了,这都能骗,一拍桌子:“你听他胡说,家人什么家人,他家人有朝廷钦犯谢云流他要吗!”

姬别情听完更伤心了,这和祁进说的一样啊,祁进就说岳寒衣早就看不惯他一定要泼他脏水,而且就连理由都一样。于是姬别情伤心地回答岳寒衣:“进哥儿说了家人是不能选择的,就好比我也有个师兄叫岳寒衣。”

岳寒衣:“……”这孤儿没妈练出来的茶艺!

苏无因噗嗤笑了一声,他发誓也不是嘲笑谁,主要是没忍住。

纯阳宫里四季并不分明,闲暇下来,李忘生便喊了师弟师妹们一同喝茶。想祁进到纯阳半年有余,除开苦修悟道,便是昼夜勤修剑术,简直可谓纯阳第一卷王。于睿劝他张弛有度,他也很是听劝,这便来和师兄师姐闲暇饮茶了。只是闲聊,祁进便是听得多说得少,拿起茶壶偶尔帮手添茶。李忘生看祁进脸上全无不耐神色,忽然就起兴问他一句:“祁师弟除去习武,还有什么爱好么?”

祁进想了想,看看手里茶壶,想想在纯阳这无为清修的生活,忽然就笑了一下:“嗯……爱倒茶。”

李忘生:?

茶言茶语,倒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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