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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酒壮怂人胆,他喝了一点,多少也有点上头,没有那么怕了,就过去坐荣岫旁边开吃了。
“你这两天没去上课吗?”荣岫问他。
“嗯,出了一点小意外啦。”汤乐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肘子肉,但是太烫,他小口小口的抿着吃。
“什么意外啊?”
“头撞到了。”汤乐指着头说,“就那天我们俩刚分开,我去食堂吃饭,结果路上被球砸到了头,送医院去了。”
荣岫看着他鼓起来的嘴巴,等他嚼完才说。
“那是我不好,害你受伤了。”
这什么意思?哪里来的逻辑?汤乐这边啃着排骨,那边觉得荣岫有问题。
“只是意外啊。”汤乐解释说。
荣岫没回答他,起身帮他盛了一碗汤。
汤乐觉得荣岫应该是客套一下,就没继续说,跟旁边人吃上,喝上了。
他贼爱这家饭店做的烧鸭,特别好吃,人间美味,哪有时间想荣岫在思考什么。
汤乐开了静音,没注意到有人打电话,是荣岫注意到他口袋里手机屏幕亮了又亮,告诉汤乐。
汤乐才接到秦百川的电话。
聚会当然不止一趴了,反正今天全场荣公子买单,汤乐想着感觉跟演狗血电视剧似的这句话,特别好笑。
接下来是去ktv。
荣岫没喝,汤乐坐他车去的,荣岫没带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其他人也不来坐他的车。
虽然他总是看起来很平易近人,但是还是有一种距离感,不用他说,也不需要做什么,单是站在那里,就让人望而却步。
虽然王子表情和善,但是他还是王子。要么带着不自知的谄媚要么就是莫名的愤恨。
汤乐甚至可以说是坐他车最多的大学同学了,即使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件事,也没有人会专门举着喇叭申明。
他的确是比较特殊的,敢跨过那条线跟荣岫接触的,没有什么目的性的相处。汤乐不巴结他,也不讨厌他,他只是打心眼里,畏惧他。
“严重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但是汤乐听懂了。
“挺严重的,脑震荡。”汤乐吃饭的时候喝点有点多了,感觉自己晕腾腾的。
“那还敢喝酒。”
“没事啊,我又不吃药,而且也一周了吧。”
“胡说。”荣岫说这句话的时候没带笑,他嘴唇很薄,平静的看人的时候,带着一种审视。
汤乐被这种目光看的很不舒服,他大声反驳道,
“我没觉得难受,你凭什么说我胡说。”
“脑震荡之后不能喝,你没听医生说吗?”
这话说的,他还真不知道。汤乐生病拿药听医嘱的手续被蒋寻一手包办了他还真没记得有没有这一项。
虽然他其实感觉自己的确有点恶心,眩晕,想吐,但是也没往那个方向想,他以为是喝酒喝的了,这一问他有点心虚。
但是输人不输阵,还是那句话,酒壮怂人胆,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荣岫对着呛,哪能那么容易就缩回去。
他嘴硬道,“没说。”
车笔直的在马路上行驶着,聚会的早,结束去下一场也才八点,夜晚的华城天色曼妙,不是因为空气好,是因为太多光芒五光十色,人们的欲/望化成的灯,照亮了半边天幕。
“你在找死吗?”
荣岫并不是在生气,也没有在吵架,这不是一个问题,也不是放狠话,只是陈述事实。
他觉得汤乐在找死。
那一瞬间,汤乐在后视镜里看见他的眼睛,忽然想起来他在十四岁时候目睹的那件事,他的秘密。他惧怕荣岫的真实原因。
荣岫的目光跟现在一模一样。
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是宁静的像一个普通的夜晚,但是没有月亮也星星,却黑的连光都照不进去。
那场支配了汤乐好几年的噩梦,连穿着什么衣物的细节都历历在目,他无数次在梦中惊醒,定格时,他看见了黑色的眼睛。
荣岫穿着棕色的衬衫,浅灰色的西装裤,站在天台上,对着他面前的跟他有七分相似的男生说,
“你不是想让你那个妈进家门吗?”
“很简单。”荣岫举起手臂展开,以毫无防备的姿态对着他。
风轻轻吹起来,云跟着变化,吹开荣岫眼前的刘海。
“跳下去,或者杀了我。”
男生颤抖着举着手里的刀要对准荣岫冲过来,但是荣岫就站在那里没有躲。
汤乐呆愣在拐角处,不敢出声,连呼吸都屏住,他刚好能看见荣岫的表情,那个时候
也是这样的眼神。
只有咬着面包找地方打算躲着伙伴,好一个人偷吃的汤乐目睹了一切的发生。
对峙中,那个男生崩溃的丢下刀,翻出去一跃而下,在地上开出来一朵血色的小花。
汤乐觉得自己胃里翻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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