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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今天实在是太厌倦了。
喝不完的酒,说不完的祝贺词,听不尽的恭维话,大家举着高脚杯佯装熟稔,成群的凑一起寒暄,好像从他记事起就是这样。
荣岫收回了手,然后慢条斯理的摘下了他开车总会戴着的皮质手套,丢在了地上。
“你什么意思?”蒋寻看着他这样,大为光火。
蒋寻今天的确喝了不少,他自己知道,面前带着天生疏离感的年轻男人,应该也知道。
其实今天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蒋希给他发来信息后,他改变主意,从本来应该以他爷爷为主的宴会上提前逃走了,他们家向来都是这样,腐朽的,规矩森严的。
似乎也没什么不对,既然想要权力,就不能随心所欲,没有既要又要的道理。可是,偶尔放纵一下也无伤大雅吧。
再说了,既要又要又能怎么样?他把汤乐完全挡住,不让荣岫靠近的机会。
“东西脏了。”荣岫言简意赅的回答他的问题。
汤乐一边腹诽一边朝蒋寻的反方向走,那俩人感觉气氛不对,虽然他搞不懂为什么,他们俩又吵起来了,虽然看上去像荣岫单方面贬低蒋寻,但是汤乐跟蒋寻同居过一个月,他自然知道,蒋寻也不是什么软柿子。
真打起来,他老板会不会被打烂?他有点担忧的看了一眼荣岫白净矜贵的脸庞,同时脚步不停,往巷子的方向走。
对啊,是有一点点担心,但荣岫也不是什么棉花精,这里好捏的无糖小面包只有一个,他的名字叫汤乐。
所以汤乐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他目前也没被人控制,地理位置又在两个人后面,时机大好,正是他摆脱这些闹剧的时刻。
现在不跑等着看那两个人阴阳怪气吵架啊?他没事忙了是吧?他们俩不要脸,他还要呢!真在这里给他难堪,不如让他现在就钻进下水道里得了。
汤乐其人就是如此内向,就是如此放不开,而且要面子。
但是荣岫看着他悄悄地想溜的身影,在跟蒋寻剑拔弩张的情况下,忽然笑了出来。笑的相当漂亮,跟三月桃花开了似的,消冰融雪了。
蒋寻没空欣赏他的笑,因为这一笑,让蒋寻不由得警惕起来,结果回头刚好逮住刚走出去两步的汤乐。
“puppy,你想去哪里啊?”蒋寻带着一丝咬牙切齿的问他。
“我想找个地方休息。”汤乐一看躲不过去,实话实说道。
一会让他跟蒋寻回家,一会荣岫要接他明天按时上班,这话说的太过了,要大火收汁,然后下入鸡翅油煎两面,撒入芝麻。
不是,他是个人,是一只社畜,但是社畜又不是真的畜牲,这哥俩真以为能分配他所有权呢?
跟这个走,跟哪个走的,他真的好累,他心累,他现在就去找个宾馆好好睡一觉。
结果他一回头,背对着荣岫的蒋寻忽然顿了一下,别人不知道有没有看见,但是汤乐看见了,荣岫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扎进了蒋寻的脖颈上。
蒋寻捂着脖子转身想说什么,但是很快就体力不支闭上眼倒在了地上。
“卧槽!”目睹全过程的汤乐吓疯了,“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点让他睡着的东西,我们走吧。”荣岫绕过地上躺着的人,拉住汤乐的手说。
荣岫的手很热,而汤乐现在已经手脚冰凉了,他打了个哆嗦,想起来这人真的杀过人。
这可怎么办,这可是大庭广众,他都敢这样,他真的比初中的时候还恐怖了,而且这次他也可以摆平,当所有事都没有发生吗?
那他这个看见所有证据的人会被处理掉吗?
汤乐六神无主的被他握着手往车那里去。
“你的手很冰。”荣岫说了这句话后将汤乐的手很自然的放进自己大衣的口袋里,合在自己的手掌里。
汤乐完全不敢反抗,他回头看了一下还躺在街边的蒋寻,眼泪都要出来了。
真的只是一些睡觉的东西吗?
他心坠入谷底,但是毫无意义。
“我们不回宿舍吗?”
车朝着城郊驶去,但是不是他们原本要去的。汤乐看着车窗外的街道,这明显不是朝着学校去的方向。他紧张的不行,生怕这个敢当街伤人的恶魔把目击证人给沉湖了,据他所知,华城还真有一个面积不小的湖泊。
“不回。”
“那我们要去哪啊?”汤乐侧头悄悄打量着荣岫,看他一副略显焦躁的表情,汤乐瞬间心慌气短到想跳车了。
“去机场。”
“啊?”
难道他要带自己去什么深山老林行凶?那也不对吧,坐飞机不更有问题了,他难不成能只手遮天把他做乘客的信息都抹除了?
汤乐战战兢兢,汤乐如履薄冰。
“去机场是有什么事吗?”
“公司团建。”荣岫没有戴手套,光着手摸方向盘的感觉,让他有点烦躁,这车被代驾开过,他不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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