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林猎(29 / 35)
要比卧榻坐着舒服些吗。应传安头也开始疼,“还请殿下坐回去。”
陈禁戚单手撑着桌案,听她此言依旧稳坐如山,只是手上把烛火往她那边推过去,侧头看她面前的卷宗,“应知县继续,我不过想看看我大郢的国情。”
“……”再这么玩下去你大郢就该没了。
亲王发话,官臣无言,她没再驱赶他的理由,倍感不自在的开始务公,没看进去几个字,光听到头顶上方传来轻轻的咋舌。
应传安干脆投笔,把卷宗转过去推到陈禁戚面前,“殿下觉得郧阳这两年的治理有何疑义之处?”
“疑义无有。”陈禁戚指了指卷宗上某处,“光明正大的造假倒不少。”
应传安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赫然是郧阳武备,兵马甲胄等守防之具的运输供给。甲胄刀兵之类管辖严谨,民间不能私有,这些要紧的东西走的自然是官道。然而哪怕是从天子手上的直道过的,都明晃晃的货不对板。
“我还道为何前些日子上报,御史台却迟迟不受理。”应传安笑了,“原来是蛇鼠一窝,连官家之下都有涉及此事的人。里应外合沆瀣一气,若非我机缘巧合任职于此,怕是真能瞒天过海。”
谈及此事,应传安突然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她正回忆,房门被轻轻叩响。
“……”应传安警觉地看向陈禁戚,示意他莫出声,嘴上回应道,“何人?”
“姑娘。”门外是律钟的声音,听起来略显焦急,“姑娘可已就寝?”
“未曾。小钟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县尉裴阕来访,说是依令办事,来引还两匹骏马。”
应传安霎时惊起。要死,经过街上哪出乱子一搅和,这事她忘得一干二净。郧阳末班的城防换守在丑时,夜深人静,放在平时也还好,两人宦海沉浮之人,也不计较晚归,相约府上彻夜长谈是自然而然的事。
然而好巧不巧,谁能想到偏偏今夜骤然大雨瓢泼。竟然还要裴阕上门来赴约,实在是难为人。
“快将裴县尉请进内院。”应传安推门,律钟站在门前,似乎就等她这句话,匆匆行了一礼就急步离去。
应传安站在门口思索了片刻,愈发头疼,转头看到案上坐着的大活人更是心梗。
“殿下。”她道,“还要劳烦殿下避一避。”
陈禁戚挑眉,等她说明缘由。
“唯有我这间寝室离门廊最近。裴县尉已然来此,总不好意思让她多淋一路雨,自然是要在这里落脚的。”
“然后?”陈禁戚看着她,“她来这,我为什么要避一避?”
“……”
现在可是孤男寡女大半夜共处一室,她们二人可以是什么很密切的关系吗?怎么就不用避一避呢。
“殿下。”应传安镇重地喊,看他没有反应,她笑了笑,走到书案边上,放轻语气柔声道,“殿下,权当是为了我的名声,行不行?”
“我是会对你的名声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吗?”
这死孩子。应传安气结,笑得更厉害,她转而道,“好,那殿下可别躲着人。”
陈禁戚还未明白她转变态度的缘由,人先被她抓住,他抽手,手腕被抓得死紧挣脱不得。感受到他有逃跑的意图,应传安干脆将他压在案上。陈禁戚逃脱未遂,盯着应传安冷冰冰问道:“你干什么。”
应传安神色如常,眼中含笑,端是体面,手却去扯他衣服,把他腰带捏在指尖绕了几圈,薄衣散开,几乎瞬间从肌肤滑落,应传安也没想到这衣服掉得这么利索,微不可察地愣了会儿,又兴致勃勃地去摸他大腿,要干什么不言而喻。陈禁戚踹了她膝盖一脚,咬牙切齿道:“你疯了,等会裴関进来你怎么解释?”
“无妨,无妨。裴县尉进来看到,一定会感慨于我大郢君臣之融洽,鱼水之相安,上下之同心。”
“有伤风化!”陈禁戚又踹了她一脚,应传安闪身避开,陈禁戚不想跟她扯东扯西了,坐起来要走,应传安从背后揽住他的肩膀,硬生生给他再拽回到榻上。
“殿…”应传安还要再多说几句,却见怀里的人面上通红,紧抿薄唇,见她还看过来,转眸瞪了她一眼,眼睫又垂下去,不知道看什么去了。
要死。什么反应。她松了手,陈禁戚立马正坐,低头整理衣衫,一连打了十几个结,很快就整理好,神色如常道:“我自然该见避。然而知县这房中哪有藏人的地方?”
应传安随即起身,笑吟吟地扶上他的腰肢,推着他往前走,刚走没两步,陈禁戚急停,回头看向她:“应知县这是什么意思?”
应传安放开他,笑盈盈地打开梨木衣柜的柜门,五尺高的衣柜虽然委屈了点,但勉强能躲人。
“…成何体统!”陈禁戚甩袖就要走,气冲冲道,“我不信让那裴阕看到了本王天能塌下来。”
“殿下…”应传安放柔了声音跟上去,陈禁戚雷打不动,看到窗前隐约闪过的身影,似乎是律钟领着人来了,应传安收了笑,心一横,拽住陈禁戚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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