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 歌台(5 / 25)
姓在其中做工,都被遣敢,正人心惶惶,谣言顺风而生。再就是,这谣言的源头…”
贺显住了口,犹豫再三,还是道:“便是上一任知县。”
“……”
“以往之不谏。”贺显起身,郑重一拜,“以后还需应知县多加照拂…育种艰难,我怕是,熬不起下一个三年。”
“自然。”
应传安是非常敬重贺显的。
她在陇西时,十二三岁最喜游窜在大小林子里行猎玩,猎着猎着突然瞥着一人直杵在原地,背着个书箱一动不动。
她追狍子的脚一停,在那人影边上停下来,问他,在这做什么呢。
那人还是没动,她觉得这人好没礼貌,懒得知道,一撒腿又追狍子去了,追了一圈回来,发现那人还在。
他倒是没一动不动了,先给她行了个礼,说方才在观碑文,未注意到她,故不答,非常抱歉。
她往后退了几步,认真看了看,说,呦,这原来还有个碑呢。
他沉默一会儿,说这虽非名家所着,但句句肺腑,壮志凌云,是为佳作。
她认真看了会,感慨道好志向,不像她现在无所事事。
那人莫名一笑,说她现在还小,将来会有的。
她就问,长大了就有吗,那他的是什么。
那人想了想,说,广济天下。
那确实是好志向,她赞叹,同样的壮志凌云。
不用上早朝,应传安少有睡到自然醒。
律钟捧了衣服和洗漱的器具起来,一展开那件衣服,赫然是绯色官服。
“姑娘除了官服找不出其他艳色衣裳了。”律钟助她穿上理好衣襟,小声念了一句。把应传安念的一笑。
那不然怎么显得谦慎敬谨其人如玉呢。
她看了眼镜中端丽的人,若不低眉顺眼垂首躬身,便太明厉了。
一介落魄寒门朝不保夕的人不该这般显眼。
“小钟。”应传安道,“我要写家书。”
“现在吗?姑娘?”
“…等我回内堂歇息吧…如果我能歇息的话。”
她果然忙到深夜。
辞了长史,归到内堂,她看了眼案上的卷宗,见鬼,比皇帝案上的奏折还多。
“姑娘,”律钟端着玉屑笺进来,“家书现在写吗?”
“还没歇息呢。”应传安太息一声,褪了官服,只着里衣盘腿坐在案边,“放在边上吧,替我备沐浴。”
律钟出去传唤了,应传安看了两页,她对郧阳其实不太熟悉,现在要从头看起,县志只从库里调了近二十年的,就这厚度也够她通宵。
枯看一长夜,平明乍至,案上的灯不知何时熄了,她去下意识吹灯时才发现,后知后觉眼睛酸痛。
她笑了一声,只觉得,贺显那差事,若想在郧阳办成,还真是任重而道远。
二十年来,郧阳风调雨顺,无半点旱灾相关的事宜,偏生贺显到郧阳的三年这字眼是年年出现啊,该说不说与其气场相冲呢。
“小钟。”
“姑娘——”律钟推门而入,“姑娘何事!”
“……”应传安沉默不语,半晌,她看着律钟眼下的乌青咬牙道,“你怎么也不睡。”
“姑娘不是让我备沐浴吗,我备好后想叫您,就见您在看书,便在外面等了。”
“你就干站了一夜?”
“也没有,期间我去试了试水温,好像冷了,烧水的绿檄睡了,我就又去烧水。”
“……”
“姑娘做什么这幅表情,”律钟撇嘴,“姑娘不也一夜没睡吗。”
应传安被她这话说笑了,“我一夜没睡,能领月俸九十两,劳作一番,造福四方还能享誉四方名垂千古,你拿两吊钱做什么折磨自己。”
“那姑娘还沐不沐浴了…”律钟小声道,“我刚备的水。”
“……”
应传安低头嗅了嗅手腕,转头看向在一堆瓶瓶罐罐中摆弄的人,“这就是深静香?”
律钟拈起一个瓶子端详一会,点点头,“上边是这样写的。”
“这又是,韵胜清远香?”应传安把另一只手伸到另一边的香庐上薰了会儿,低头闻了闻,赞叹道,“真不愧是大世家,出手真大方。”
她沐浴完,去翻昨日收的礼,律钟在库房中把胭脂水粉一类的都提溜出来的,发现一大批香粉。
“这个!”律钟惊喜地捧起一个赤红错金的小瓶子,一字字念了上边刻的名,“华帏百蕴月麟曲水帐中香。”
“……什么东西?”
“华帏百蕴月麟曲水帐中香。”律钟认真地念了一遍,把瓶子递了过来。
“难为瓶身刻得下。”应传安接过来,“等等,这个手感……不会是赤玉吧。”
她又仔细看了看,色带不均,光泽是上品,金错工艺更是精妙,眼角直抽,“拿这做瓶子…真是暴殄天物。”
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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