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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野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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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请求就不再是请求,而是一种带着契约精神的交换,他用他自己的全部去交换她的全部。

这是一则请求,是一则承诺,是一则“我们会成为彼此最重要的人”的链接邀约。

虞峥嵘知道聪慧如虞晚桐会懂。

他直视着妹妹的眼睛,说出了他已铺垫许久,此刻再难以压制在心中的话:

“我不想我们之间存在秘密和隔阂,所以,如果你做了什么和我有关的事情,请告诉我好吗?”

没有“宝宝”的亲昵前缀,也没有“桐桐”的熟稔称呼,这是虞峥嵘发起的,直接面向虞晚桐的对话。

无关情侣,无关兄妹。

虞晚桐的睫毛颤了颤,直视着虞峥嵘的目光,点了点头,却什么都没说。

她在思考,在回忆,也在评估。

她并非不爱虞峥嵘,但她的爱意并不像虞峥嵘那样拿得出手。

这其中掺杂着太多太复杂的东西,胜负欲,征服欲,一种对男性人格蔑视和不信任,是一种通过亲情捆绑,通过情感束缚,再通过肉体激发的复杂情欲。

它是爱,但不单单是爱,甚至爱都不能占到它的二分之一。

正如虞晚桐一直所坚信的那样,爱是流动的,是单向的,她索取虞峥嵘的爱,本质上是因为她想要这个家里所有的爱都向他流动,然后不再流走,最终停留在她这一汪深潭中。

作为妹妹,她永远得不到这种完满和全部,因为这个家里有一部分的爱将会通过虞峥嵘向外流动——向他的妻子,向他的儿女,向一个围绕他展开的小家。

如果仅仅如此也就罢了,但这个家拿走的不仅仅是虞峥嵘的爱,还有林珝的爱,还有虞恪平的爱。

而他只能在这股新生的春风吹不到的角落里,感受着温暖从身上离去,唯有她被寒风吹彻,永远留在冬天。

这种感觉虞峥嵘不会懂,也不会接受。

他爱她,就像林珝爱她那样,他们坚定的爱着自己觉得最值得爱的人与事物,除此之外,一切都不重要。

那些细小的、微末的瑕疵与非议,就像是野草的种子,会在春风中一季季地发芽,但却永远不会被他们允许进入温室,闯到他们精心爱护的娇花边。

但虞晚桐不是。

她会主动将野草的种子放入盆中,同样施以阳光与雨露,看着他们一同发芽,一同生长,一同纠结在一起,然后亲手除去花茎上的野草,抚摸着那些在生长中已经深入肌理的痕迹,告诉他:

我爱你,所以我为你除去一切野草,我不嫌弃你的伤痕,我永远会温柔地抚慰你。

但野草从何而来?

这是一个不能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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