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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出来的麻烦”。就一声“塞塞”,凛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最后以凛迩疲惫地睡着了为收束。息塞将他抱在怀里,带去海里,一点点地清理干净。
他的动作小心,可凛迩还是被他清理着有点异动。因为痒,凛迩自发地将手爪合上,手指间的蹼被紧紧挤在缝隙里不被暴露,息塞去挠,就被凛迩皱眉握住,不让他得逞。
在撒娇。
息塞亲吻他的指尖,理所应当地作出这个判断。他往往对于凛迩这些小动作毫无抵抗力,只能转战于泄殖腔。那里面含着大量独具他的气味的产物,可以完全标记凛迩的身份——已有配偶,但它们不适合待在雄性人鱼的体内,因此标记也是短暂的。
在指腹的揉弄下,泄殖腔很快打开了门,迎接它熟悉的朋友。嫩红的阴茎探出头来,上面水痕斑驳,一副被蹂躏得很惨的模样。阴茎下的肉缝伴随此缓缓打开,手爪轻轻一勾,许多白浊被带着潺潺流出,散在海水里。
也正是这个时候,息塞察觉到有偷窥者。
那种陌生的视线不来自于寂静夜里任何一种本地居民,它谨慎又冒犯,在息塞展开的领地意识边缘反复横跳,像是知道他的铺展范围而进行的一场试探。
不出意外地,息塞想到了那条陌生的人鱼。
那是一种自家被含得牢实的宝物要被想方设法地撬走的威胁。他将凛迩抱入怀中,鱼尾把凛迩的裹得丝毫不漏,看向身后的幽暗空间,气氛肃杀。
已经是相当明显的确定,对方也接收到了这个信息。
片刻后,息塞所看向的方位陆续钻出许多小鱼,它们纷纷洒洒地离开短暂桎梏自身的黑沉领域,寻找自己原来所属的地界。在息塞不移的目光下,那里最后的潜伏者——一条人鱼才缓缓踱步出来,游移至蓝光之下,聪明地与息塞保持着一个安全的距离。
一条黑肤白发的人鱼,与所有人鱼一成不变的蔚蓝色鱼身镶接在一起,显得不太协调。
息塞看他,冷淡着神情。
陌生人鱼遥遥地向发出威慑的息塞作出点肩低头的动作,像是行了一个礼仪。而息塞下意识地想到了它的含义:息怒。
请您息怒。那只人鱼这样说。
息塞对此没有任何表示,气氛没有变好,他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凛迩被缠得死紧的尾巴开始颤栗,彰示着它将要麻成一片,息塞才挪开视线,抱着凛迩往上游,回到小屋,放在贝壳里。
盖好贝壳后,息塞回到海滩边,说:“出来。”
踌躇是退是进的白发人鱼应声钻出水面,面对居高临下的息塞,他两只蹼爪交叉着附在嘴旁,表示真言,随即开口说了话:
“黑之式冒犯了您与王后,请您原谅。”
奇怪的用语,赋予了他们奇怪的身份。
与他无关。息塞下逐客令:“这里没有你的目标,离开。”
黑之式却有些意外,说:“我无意将您视为目标。”
息塞漠不关心道:“总之,离开。”
他的尾巴在地上轻微地拍着,没有多少耐心。黑之式察觉到了,知趣地再向后划开两下,是打算离开的模样,但他最后转过身来,询问道:“您何时回到百慕?”
百慕。
息塞的指尖微动,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说:“什么?”
百慕这个词汇辗转在嘴边,它具有独特的魔力。
就像新生儿注定在温暖的巢穴孕育诞生,波涛注定在更湍急的漩涡安宁沦陷,生灵注定在神秘的八方谱成万籁。你也许醒来,在万古和煦的微风里;你就要沉睡,在慷慨悲歌的冰封中。无法批驳的宿命,你是去是留,终将于此乌有,又恒久。
“百慕太需要您,尊贵的王。”
人鱼的言辞恳切,息塞沉默了很久。
脑中似乎有一个秘密空间,里面堆积了许多抽象的意义,承载着难以估测的重量。它们在一场事故中挤作了一团,以至于环境稳定后,岁月静好,被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露出来,放在与凛迩生活的细节里。
如今逢合契机,一个令他心绪难平的地名,和一个为此焦虑的同族,不,也许在他身后还有太多个。
息塞细细寻觅,可明显还不是时候,忘掉的太多了,百慕这个词埋得太沉了。但后脑暗生的疼痛告诉他,他应该与这条人鱼及其口中的百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问:“你是谁?”
“黑之式,百慕信息检索员之一,很荣幸能见到您。”
没有印象,息塞又问道:“百慕是什么?”
黑之式惊愕地抬头,回答道:“是敬爱的母亲,是永恒的安居之所。”
闪过隐隐绰绰的画面,激流勇进、水色硝烟之下,翱翔的旗鱼,啸鸣的蓝鲸,庞大的蓝色王国降落在这里,无数人鱼举目高处,在那里的,是他们的王。
但仅此而已,且一晃而过。息塞最终说:“我不记得了。”
“……您说什么?”
天色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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